巧姐张口了,“身体怎么样了?”
我的声音有点无力,“还好。”
其实我觉得她这样马后炮的关心很没有必要,反正我只是她花了十万块买回来,要是她不在乎这十万块,任由我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苍白的脸色没有很好地遮挡住我的逆反情绪,落在巧姐眼里,惹得她多看了我一眼。
合上文件夹,她拢手放在桌上,“扇子,你对我不满意么?”
我没有说话,反正和嘉仇争吵之后,我基本上就是破罐子破摔,甚至有点故意找碴子的意思。
轻轻呵了一声,巧姐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朝我走了过来。
“这是给你的补偿,你看看。”
抬眼看了她一会儿,我伸手将信封接过来,拆开一看,顿时抿紧了嘴巴。
两张纸之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币。
我受的这么大罪,只值得上一百块而已。
“苏扇,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巧姐的声音不重,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化成了一株淬毒的藤蔓,慢慢顺着我的脚腕往上攀爬,钻进了我的皮肤里。
她倾下身,直勾勾地望着我,“如果你不听话,我自然有不听话的方法对你。这次的事情闹得上面很不高兴,你还能坐在这里,应该好好谢谢我保你。”
心里酸的发胀,我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勇气,“他们给我下药,这事就这么算了?”
一抹淡淡的冷笑爬上她的嘴角,她在笑我的天真无知,“他们是客人,没有不对的。而且,没有人逼你喝那杯酒,遭这趟罪,是你自己有眼无珠。”
走出办公室门口,我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倒下去。
扶着墙,我慢慢地滑坐下来,耳畔回响着巧姐警告的话。
“我不管你在外面交往什么人,但是你要记住,在这里,你就是属于客人的!”
闭上眼睛,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心如刀绞。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我重新开始上班。那些同事们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候着我,一半是客套,一半则是想凑凑热闹。
有人说起了那晚的场面,描述得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绘声绘色,“……你们看到没,那小男生冲进去的时候,差点把那两个客人脑袋给削了!”
一个女同事接话,“就是,拿着酒瓶子就往人家脑袋上招呼,要不是砸空了,保证得和小苏一起送去医院咯。”
我听得心惊肉跳,难怪巧姐那天说是她保住了我,把二层的贵宾给打了,这可不是件小事!
我连忙问,“后来呢,那个男生没被为难吧?”
女同事耸耸肩,“他一看到你那么难受,就赶紧送去医院了。小苏,这人是你谁啊,把你宝贝得和眼珠子似的!”
支支吾吾了两句,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秦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走我帮忙解了围。
她见我脸色难看,忍不住说,“你怎么脸上一点藏不住事,他们诈你的,你倒是什么都说了。”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担心,就怕巧姐再去找嘉仇的麻烦。
听我旁敲侧击地打听这件事,秦茵显得很淡定,“你放心吧,巧姐可不是吃暗亏的人,本钱早都收回来了,而且她也不愿意得罪对方。”
我愣了一下,谁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好巧不巧,其他同事喊我去集合,秦茵便止住了话头,将我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