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觉是被一阵刺耳的机械声吵醒的,满心怒火地出了客厅,就看见邬天骆领着一伙工人在捣鼓大门的锁,数十种不同的工具轮番上阵,那锁就是纹丝不动。
开玩笑,那可是她花了好几千块钱装上去的,怎么可能轻易被锯开!
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慢条斯理地踱到大门口,邬天骆就像没事人一样,淡定地指挥着工人,那样子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我说,撬锁也要等到晚上吧,大白天的有损市容市貌吧!”
邬天骆擦了擦汗,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看着她,“你以为换了锁我就没辙了?”
“你以为换了锁就能住进来吗?”戴苒睨了他一眼,“幼稚。”
要不是警察局局长是他姨父,她十分钟之前就报了警。
噪音响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终于消停了,本以为是邬天骆那个混蛋放弃了,兴冲冲地打开门,结果跌入一个满是汗味的怀抱。
“怎么,被我执着的精神打动了,决心放下芥蒂重新投入我的怀抱吗?”邬天骆眉开眼笑,墨澈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玩味。
戴苒忙不迭地推开他,在心里咒骂了一遍锁匠,才冷着脸去厨房做饭。
邬天骆把行李箱扔进客厅,从里面掏出一件睡衣,吹着小调进了浴室。
晚餐,戴苒特意煎了小牛排,开了瓶红酒,打算开诚布公地好好跟他谈谈,这些天她也算摸清楚了,这男人吃软不吃硬,嬉皮笑脸的,你就算抽他他都乐意。
“邬先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觉得不妥么?”戴苒眨巴着杏眼,轻轻把黑胡椒酱推到他面前。
“你睡主卧,我睡客房,怎么能叫共处一室呢?”邬天骆熟练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个,满意地点点头,“八分熟,这牛排煎得真不错,要不我投资你开一间西餐厅吧,咱们五五分成?”
“谁说非要睡在一起才叫共处一室?我们现在就算共处一室,懂吗?”戴苒僵着脸,笑得温柔婉约。
“难道你心里有鬼?”
戴苒被这冷不丁地一句话呛着,脸绿了绿,抿了口红酒,又道:“你是名门大少,我只是被戴家抛弃的孤女,这样下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我也是为你着想。”
“我没关系啊,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对外公布我们复婚了。”邬天骆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嗯,这是什么牌子的酒,挺爽口嘛!”
戴苒的最后一根弦也被崩断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谁要跟你复婚?邬天骆,你别给我装傻,说吧,要怎么才肯离开?”
“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邬天骆刚毅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
戴苒哼了一声,脸色一白,愤恨地瞪着他:“你最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本来打算把相邻的那套别墅买下来,但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说什么也不肯卖,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嘛,所以我想……”
“你不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把人家给赶走了吧?那对老夫妻很可怜的,女儿儿子都出国了,没人管他们,现在就只剩下这套房子了。”戴苒皱眉,嗓音也提高了几分。
邬天骆脸一沉,“我像那种人吗?”
“不像。”戴苒撇了撇嘴,又道:“你根本就是。”
邬天骆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不记得她的嘴巴这么损?咳嗽了一声,道:“总之,我要在这里住下去,一个月十万,当是你租给我的,怎么样?”
“滚粗!”戴苒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她是那种爱财的人吗?
“二十万!”
“……”眼神秒杀。
“五十万!”
“……”鄙视。
“一百万。”
“成交。”
一百万一个月,就是****她也愿意啊,这么说是有点恶俗啦,但看在她欠了几个月水电宽带物业费,并且失业的份上,大家就饶了她吧。
吃完饭,戴苒草草拟了一份租房协议书,包括不准带女人回家过夜,不能酗酒,抽烟要到阳台,吃饭洗衣服费用另算等一系列问题。
“喏,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邬天骆眼皮都不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签下了他的大名。
“这只是初稿,以后要是我想起了什么再另行添上,租客不得有异议。”
邬天骆耸了耸肩,“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