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上哭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睡了的时候,她又突然开口,“我还是不是你最在乎的人?”
那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任所有人看了都喜欢。只是她的五官脱俗,美的令人窒息,偏偏那性子让不少人厌倦她。
“嗯。”路盛言轻声应着,然后扶她来到床头柜边,打开了里面的一个柜子,拿出一瓶药,“你今天没吃药,快点吃了吧,这样你就不会难受了。”
“砰”他好看的指尖被瑞娴拍飞,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几条红色的痕迹,不痛,真的不痛。他都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挨过她无理取闹给的耳光。
好不容易不哭的瑞娴看到那瓶药后眼泪又泛滥了起来,“为什么又要吃药?我没病啊!我很正常,你不要听那些医生胡说,他们都只是想诓骗你的钱。”
她越说越激动,伸出手指胡乱的抓着那头海藻般的头发,跟没知觉似的一根根纠缠着拉扯。
路盛言按住她的手,又从地上捡起一把木梳要给她梳头发。医生说的对,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脾气会越来越暴躁,瑞娴一看到医生就囔囔,弄的他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不吃药也不跟心理医生沟通,上次看到她一个人把后院的兔子都杀了之后,他就开始觉得疲倦了。
如果你的身边有一个抑郁症患者,你随时都要担心她会不会轻生,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后院的兔子还是他在去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把那兔子当宝贝一样,可是就在大前天她就这样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那些兔子通通杀掉了。就算再坚强的人也累了吧!
这些年以来他自认为他做的已经够好了,可没办法。总在他以为瑞娴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就会做一些不正常的事情刺激他。一直以来在变的只有她的脾气,架子越来越大,脾气也恐怖。
“言——”女人突然环住他的腰,故作撒娇状,“我上次看中了一个LV包包,你买给我好不好?”
“……好……”
路盛言一遍一遍梳着她的头发,最后用一条粉色的发带把她那美的亮眼的头发扎起来,然后又弯腰语重心长地跟她说,“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伤害戴苒了,她不会影响你在我心目中的关系,嗯?”
他略带祈求地看着她,哪怕他知道对方答应了也未必会做到。
“你……”瑞娴低下头,充满血丝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真的很喜欢她吗?”她抱着他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仰起头期待着他的答案。
路盛言揉了揉她的美发,“瑞娴,我不想骗你。小苒是我想要娶回家给小康当妈妈的人,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有选择,他也很想说几句她爱听的话哄哄她,可他对她根本就开不起玩笑。
“为什么一定要是戴苒?我也可以当小康的妈妈。”她长长的指甲隔着衬衫深深刺入路盛言的腰间,那薄薄的衬衫渐渐的有些血迹,只是她还感觉不到他到底有多痛。
“瑞娴,我再跟你说白一点。我要跟戴苒结婚,我要娶她当老婆。”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曾提过另一个女人,今天却是个例外。
虽然戴苒受伤不是她害得,可如果不是她刁难她,后面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你真的想跟那个女人结婚吗?”瑞娴的柳黛眉紧紧拧在了一起,“你跟戴苒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
“不要担心好吗?”路盛言疼的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手掌握着她纤细的手臂微微挪移,“就算我跟其她女人结婚了,我还是会对你好的。我还是会跟现在一样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给你建你喜欢的那种古风别墅。这样的话,你还会不开心吗?”
他不知道瑞娴的病还要拖多久,他只知道等到他哪天撑不下去了,他们两个人会跟以前一样形同陌路。
他找了她整整六年,看到她出入夜会场所,他的心比谁都难受。在得知她患有精神疾病的时候,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愧疚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找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过誓,这辈子对谁都可以冷眼相待,唯独她不可以。
“言——”听到了他的承诺,瑞娴的情绪也没有刚刚那么紧绷了,只是用那绝美的脸蛋蹭着他的胸膛,就像一只猫在像主人撒娇那般。
路盛言把她哄睡之后,捡起了被摔在地上的东西,然后确定她熟睡后背着她走到阳台上,掏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俞子淳,然后拨通了电话。
在商场上很多人都认识俞子淳,但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法国进修过冷门的心理学。
电话一拨通后,不等他开口,那边的俞子淳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小子不是跟邬天骆抢女人吗?真是有出息了。”
“子淳,我跟你说正事。”
俞子淳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配合地听他说,“我有一个比较在乎的异性,她早些年有抑郁症,现在好像加重了,你能不能回来帮我看看?”
俞子淳在那边觉得奇怪,到底是有多重要的异性?路盛言可是那种自己吃亏也不会麻烦朋友故作坚强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