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闷闷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不行,她得想办法叫裴渡不那么防着她才行,否则自己何年何月才能逃走?
…
前日是圣人的次女华盈公主的生辰,她是圣人最宠爱的公主,过个生辰也是排场极大,筵席不断、笙歌曼舞,几乎请遍了所有的皇亲贵胄。
渔阳县主自是受邀在列,宫宴结束后,她玩性未消,直到第三日公主派人来催,这才依依不舍地出宫。
一出宫门,瞧见自家马车上没有双福那熟悉的身影,渔阳忽得想起了什么,兴冲冲地抓来一个侍女问,“怎么样,双福和荔淳那妮子如今是不是恩爱有加,婚姻美满?”
后面八个字,她特意咬的特别重。
侍女颤颤巍巍地抬头瞧了她一眼,战战兢兢回答,“县主,双福被世子赶出府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那荔淳那贱人呢?”
“奴婢也不知为何,只知道双福被世子赶出去那日,荔淳姑娘进了仰山台伺候,这几日在府里都见不着她的人影了……”
“怎会如此?”渔阳简直怒不可遏。
搞不了荔淳就算了,那双福力气极大,又擅于武艺,明面上虽是马夫,私底下却是渔阳的打手。
整个京城里,但凡有她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让双福去暗中收拾一顿。
双福是她用惯了的人,因此当双福他娘寻到自己面前,要给双福求个恩典,配个姑娘时,渔阳第一时刻就想到了让她心烦不已的荔淳。
一箭双雕,她何乐而不为?
可如今是怎么回事?
渔阳满心疑惑,一入府便寻到了仰山台。
“阿兄,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将双福赶出去了?阿兄,把他还给我!”
裴渡淡哂,“还给你?然后继续任由他帮你为非作歹不成?别以为你从前叫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不就是教训了几个人嘛,母亲都不在意,阿兄你就别计较了。”
渔阳说完,在屋子里烦躁地转了一圈,发髻上珠钗乱晃,显然十分不悦。
她又道:“那荔淳是怎么回事?你把荔淳交出来!”
“荒谬,她何曾成了你的人?以为你的鬼主意没人知道不成?你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裴渡说完,便让侍女送客。
“往后县主再来此,须得先通传。”
渔阳走后,裴渡又嘱咐院里的下人。
婢子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正是午后,立秋过后,天便一日比一日凉,此时站在庭院中看去,不少下人已然换上更为暖和的秋衣,正在院中洒扫浆洗。
裴渡闲闲在阶前略站了会,便到了去刑部的时辰。
“郎君,马已经备好了。”长明到阶下回禀。
“好。”裴渡一路走一路看,“院里这些日子可太平?”
“郎君放心,疏月受了二十鞭,可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嗯。”裴渡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郎君不用瞧了,荔淳姑娘一大早便被四姑娘接走了。”
裴渡皱眉,薄唇轻动,“谁问她?”
又喃喃道:“越发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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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西侧,坐落着一处精美华丽的院落。
院内除了亭台楼阁,还有戏台假山错落其间,每隔两三步,便有侍女婆子身影交杂,足见主人之阔气。
与裴府连通的一处院门上,一块玉制匾额上书“邓国公主宅”字样,乃先帝亲笔所就。
不过此刻的公主府中,却传来些许异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