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就跑了。”
贺流放下手上的布料,吩咐道:
“告诉所有人,缩小搜寻范围,集中在平康坊,崇仁坊、胜业坊,还有一旁的东市,没一会功夫,她跑不了太远!”
“是!”
一炷香时辰不到,各处搜查之人皆朝这一区域汇集而来,寻找谢栀踪迹。
……
客栈之中,虽然火势已灭,但不少旅客皆心有余悸,收拾包裹准备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几个外地来的货商收拾好行装下楼,急忙将寄存在客栈后院中的货物一箱一箱抬出去,放上驴车。
里头都是些彩漆竹勺与竹雕等物,若是这些东西毁了,那他们可是白来长安一趟了。
两个帮佣将最后一个大木箱搬到驴车上,问领头人:
“张叔,咱们现下去哪儿呀?莫若再换个地方睡一觉?”
“睡什么睡?离交货时辰也就两个时辰了,浪费那银子作甚?找个僻静地方待着就是了!”
那白发老翁说完,率先到前头拖着那驴车走。
帮佣也只好跟上,一行几人便这么离开了客栈。
“不愧是京城,夜里也会有如此多的官差,不像咱那小山沟,一到夜里都是黄鼠狼,贼得很!”
一人坐在车上,乐呵呵道。
那老翁回过头来,斥道:
“别瞎说,瞧见他们手里拿的画像了吗?这怕不是在缉拿潜逃犯人,说话注意些。”
老翁刚回过头,就见一红袍高官策马往这头疾驰而来,他相貌俊美,气质疏离,路过时下意识朝驴车睥睨一眼,吓得几人安静如鸡。
驴车在拥挤的街道上缓缓前行,隐入夜色之中。
……
裴渡站在一片狼藉中间,捏着那布料碎片,再看看烧得不成样的屋子,咬牙切齿道:
“好本事啊。”
贺流领着面色沉痛的客栈掌柜过来:
“裴渡,给人家赔钱。”
裴渡上下扫视他一眼,对那掌柜的道:
“此次损毁多少东西,需要多少银两,你算好之后到长平侯府的账房,从我私账中取。”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