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收回,望着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屋子,她忽然觉得好累。
但谢栀绝不能休息,她必须找疏月弄清楚,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究竟是什么人,会对自己憎恶至此呢?
看来只有明日的宴会,能叫她脱身出去看看。
明日是为四姑奶奶举办的接风宴,老夫人爱重这个女儿,几乎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受了邀约。
不仅如此,老夫人还安排裴府和公主府当日不当差的下人们,一同去后院清风园吃席,给足了大家面子。
也只有明日,仰山台的下人能自由些。
而且谢栀看过仰山台的轮值时辰,断定明日疏月她们屋里的人都不当值。
等到明日人都离开后,她便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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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未亮,前院就开始忙着张罗晚间宴会,热热闹闹一整日。
到了昏时,裴府的门前的马车便堵了永兴坊半条道。
花厅中,彩灯环绕,光华四射,侍女进进出出,端上瓜果香盘。
老夫人笑意盈盈地握着裴仙窈的手,和几家夫人小姐叙话。
连一向不愿露面的邓国长公主也来了,她一身广袖宫装,头上珠玉琳琅,光是坐在那儿,便不怒自威,那是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众人聊得正欢,一个侍女从外头走来,附耳到公主身边说了些什么。
公主眉头一皱,“不会是装的吧?”
“奴婢瞧过了,县主的脸上当真是起了疹子,大夫说怕是吃错了东西,要好几日才能消下去呢。”
公主皱了皱眉,望了下首坐着的贺家夫人一眼,终是摆了摆手,
“下去吧,照顾好她。”
“公主,怎么了?”老夫人见她脸色有些不对,温声问。
“唉,潼音这孩子脸上出了疹子,今日怕是过不来了。”
“啊?那可严重?”老夫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婆母不用担心,不严重,过几日便好了,不过……真是对不住四妹了。”
公主这般说着,眼神却看向贺夫人。
贺夫人亦点了点头,表示不介意。
“公主哪里的话,潼音的病最重要。”裴仙窈安慰道:
“对了,潼音一人在园里待着,怕是会憋闷,要不,我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