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之际,忽然传来一道清朗又熟悉的声音:
“这是做什么?”
谢栀看见他安然无事地从门外走入,眼中泪光一闪,却又生生忍住,骂他道:
“你这个混蛋,被贬到这儿来也就算了,你看看因为你,我在这受了多少欺负!”
裴渡拍拍她的肩,低声道:
“不用担心,有我在,先回房去。”
谢栀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回房。
裴渡回身向广平王行礼,广平王示意他起身,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裴大人,此等妒妇,还是要趁早处理了,免得将来徒生祸端!”
“是,让王爷见笑了。”
裴渡也是一脸汗颜的模样。
“还有,昨日本该是你到府衙上任的日子,可怎么迟迟未到?那些州府官员不敢来催你,便只好托本王代劳了。”
裴渡淡笑,不疾不徐地答:
“回王爷,下官身为经略使,这两日去附近的封地巡查了,不事先通知,只为一睹治地最真实的模样。”
广平王沉沉盯了他一瞬,绽出一个笑来:
“原来如此,就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
他说着,状似不经意地往他胸口一捶。
裴渡神色未变,笑着问:
“方才回来时,听外头的人说,王爷本要去刘司马家中听戏的?”
广平王愣了一瞬,只好点头:
“哦,是啊,多谢裴大人提醒,此番好戏怕是要开场了!那本王先走一步了。”
裴渡目睹着他走到半路,又回头叮嘱:
“那小娘子生得虽美,可性子也太泼辣了些!你趁早处理了!”
……
裴渡回到屋中,将门掩上,唇色渐渐变得苍白。
谢栀见他捂着心口,急忙扒开他的衣领,见胸口处的纱布已然开始渗血。
她怕府中有广平王的眼线,不敢大叫,只推开一扇门,让长明进来给他上药。
上药时,见裴渡胸前的伤口血肉模糊,谢栀看得是紧皱眉头。
“这是箭伤?裴渡,这箭差一点点就到你心口了,你知道吗?”
谢栀颤声问。
相比她的慌乱,裴渡却显得冷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