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缘,景缘……”
尉迟景缘惶恐的从梦里的呼唤中惊醒了过来,她的额上冷汗涔涔,发丝也凌乱的贴着脸庞。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广袤无垠的沙漠里一片昏黄,风极大,黄沙随着狂风的卷吹四处飞舞。依稀中,一个身穿厚重铠甲的男子迎面而来,他的面容很模糊,可是声音却嘶哑到让人疼痛的地步。
他一声声的喊着:“景缘……景缘……”像是看不到口中的人就誓不罢休一般。
甩了甩头,尉迟景缘摒弃了脑海中的一幕幕,真的是最近看穿越小说看多了才会胡思乱想啊,这古代的场景做了一次又一次,难不成自己还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想着想着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尉迟小姐,开门啊,快点。”就在她想要理清思绪的同时,敲门声不停的侵扰着她。
她无奈的掀开被子,迷迷蒙蒙的走向大门那里,拧开锁,随即便东倒西歪的靠在门后面。来人一个大力撞开了门,尉迟景缘措手不及,就这样被推的挤在了门与墙面之间。
“景缘,人呢。”
“妈,我在门后面呢,你快把我的胸都压平了。”
“那快出来啊。”尹昕云慌慌张张的拉出自己的女儿,罔顾她的抱怨,直接把她推向沙发,自己也大大咧咧的挨着她坐下:“你不是正在研究楼兰古国新发掘出来的古城吗?来,给你。”
拿着自己母亲递过来的证件,尉迟景缘惊讶的眼睛都凸出来了。这是政府机构专门发给内部人士考察证件的编码证件,审查很严格,而且具备考察条件的人必须是气候和生化方面的专家。
“给我?你怎么得到的?”
她十分的好奇,眼里带着一丝崇拜的深色。
“你是经济学和物理学方面的研究生,具备这个资格了,妈妈替你申请的。”尹晞云眼里的恍惚一闪而过。
多少年了,自己心里始终放不下当年遗留的眷恋,如果不是从电视上看到新出土的楼兰国古城里的那一件玉器,也许她会和尉迟景缘好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害怕了,怕自己在那个时空留下的只有对那个男人的残忍。她无法忘怀,无法抹去对那个人的爱恋。她所能做的只有诱使自己的女儿去完成自己无法完成的使命,她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尉迟景缘既无奈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兴趣爱好,于是随意的收拾了一番就整装待发。临出门前,尹昕云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景缘,这个是我随身带着的玉佩,给你。还有,带上这个锦帕,你会用上的。”
尉迟景缘用奇异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你今天不但煽情还做作,总之,是我出世以来见过你最有礼貌的一次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宝贝的东西不适合我这个大大咧咧的人拿着。”
尹昕云却很是执着,愣是把这两样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尉迟景缘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最后也只好收下。
她独自一人去了新疆,沙漠里的风沙很大,顺着地图和标识,她来到了楼兰古国的遗址。四周的墙垣已经多处坍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墙垣孤伶伶地站立着。城内破败的建筑遗迹了无生机,显得格外苍凉、悲壮。尉迟景缘不仅摇头叹息,一片祥和繁荣的绿城就此埋藏在黄沙之下,实在叫人惋惜。
寻寻觅觅,走走停停,她去了孔雀河古河道北岸,那里的太阳墓一直让她着迷,她逐渐的深入,一一考查。却在离太阳墓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另一处隐藏极深的墓群。
“啊……”一不小心,她经过的地方突然塌陷了,她整个人也随着黄土掉下去。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被埋起来,底下是有立柱支撑的大片空间。拍去身上的尘土,她站了起来,环视四周,惊诧于这里难以描述的美丽。
上好的瓷器和玉器看的她眼花缭乱,波斯风格的毯子让她眼前一亮,周围全都环绕着她在书上才能看到的皇族珍宝。而放置在毯子上的棺木更让她好奇,这个人和这么多稀世珍宝埋在一起,必定地位颇高。可为什么这么大的空间只有一个棺木。
她知道古人的棺木都是机关重重,不易打开,所以格外小心。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却发现棺木的旁边躺着另一具尸骸,尸骸已经颓废的倒在地上,旁边放着一把宝剑,应该是这个人再也拿不动才丢下的。
她走上前去才发现被尸骸压着的地方有一个盒子,盒子隐隐的露出一角。无意识的,她的泪顺着脸颊源源不断的流下来,她的手也开始颤抖,想要伸出去触摸。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棺木突然间自动打开,好像被牵引着一般,躺在地上的尸骸突然飞身进入了棺木内。这看的尉迟景缘哑口无言,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拔腿就想跑。无奈,四周开始晃动,越来越多的黄沙从天而降,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紧紧的闭着眼睛。
等四周变的安静,感觉不到黄沙的侵袭时,尉迟景缘才微微张开眼。刺眼的阳光如针扎般刺激着她的眼皮,带着火辣辣的痛。
“终于舍得睁眼了?”微微苍凉的声音掠过她的心田:“来人,把她带进来。”
尉迟景缘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便被人夹着两边的胳膊拖着行走,在地上半弓着的双腿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中间还被类似于门栏的东西绊了一下。
拖着她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尉迟景缘被重重的摔倒地上。这撞的她头痛脑晕,眼睛更是沉的难受。
“尉迟景缘,快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今天这青鼎熔炉就是为你准备的。”说话的人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还有几分因兴奋而引起的粗嘎。
尉迟景缘弱弱的撑开了眼皮,却被眼前的高温所炙,立马惊出了一身的汗。她面前正摆放着一个烧着炙热铁浆的炉子,她的脸就快要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