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古一丰手下的四大高手围攻,若是别的江湖中人怕是四五招都过不了,但是宇文复一出场就完全扭转了局势,甚至都没怎么动手。
刚才看到一个黑衣铜面人闯了进来,还有不少在外围的江湖人士跃跃欲试,想去试一下自己的身手,但是一看谷一丰下面的四个人每一个都是好手,可这四个人联手都似乎不占便宜,而且隐约之间好像四个人联手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贸然去触这个霉头。
却说谷一丰手下的四大高手一招强攻不成,其中的阿戟和阿刀马上腾开手,一个从宇文复的正面攻他的下盘,另一个从宇文复得背后攻他的上三路,两个人合力又将宇文复夹在了中间。
“自不量力!”
宇文复轻声说了一句,双手一用力整个人横在半空之中,然后扭转身子对准阿枪和阿剑便直接出了两脚,把两人都踢出了三丈远。
这一脚力气何等的大,阿枪整个人飞起来撞在石壁之上,脑门直接被磕破,瞬间就断了气,阿剑那边也不怎么好,胸骨至少被踢断三根,立马吐了一大口血,晕厥了过去。就阿剑的伤势来看,怕是也绝对活不过今晚。
宇文复依然一个人站在桌面上,丝毫不为所动,这凶狠的手段天下之间独一无二。而对宇文复来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在他的江湖中,没有胜和负,只有生和死。谷一丰手下的四个人来招惹自己,就在他们出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死了。
见到此情此景,就连周边不少的江湖中人都完全惊呆了,谷一丰手下之人竟然在宇文复的手下连一招都抵挡不住,这会儿谁上去都是寻死。但是阿戟和阿刀并没有丝毫的后退,方才死的那两个,虽然不是他们的亲兄弟,但是这些年他们跟着古一丰走南闯北,早就已经如同兄弟一般,四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一起习武一起闯荡,一起跟着古一丰从大唐来到吐蕃,即便是宇文复的功夫再高,即便是他的功夫天下无敌,阿戟和阿刀也绝对不会退缩,因为刚刚死在他手下的,是他们的兄弟。
“啊…………”
阿戟大叫了一声,这叫声十分的凄惨,却又饱含了愤怒。叫着的时候,他发狂般地举起自己的双戟,往前冲了两步,然后突然将右手的长戟狠狠地朝着宇文复掷了过去,这一掷阿戟用上了自己的全力,颇有古之恶来的狠劲。一把飞戟朝着宇文复的面门直接飞去。
“雕虫小技!”
宇文复低声说了一句,脱去了裹在右手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只血红色的手掌,然后稍稍运功,抬起自己的手掌,迎向这极速飞来的长戟。
“嘡!”
阿戟这势大力沉的飞戟竟然被宇文复的血手直接按了下来,然后很随意的扔在了一边。这一下让之前已经杀红了眼的阿戟都不知所措,一双血手如同刚劲铁骨,刀枪不入,这等功夫也不算稀少,金钟罩铁布衫都可以做到,甚至吐蕃七雄中的神拳无敌巴泰尔也是。但是这重达几十斤的长戟,被阿戟全力掷出,宇文复空手接住长戟,竟能连一个步子都没有挪动,好像接过一团棉花一样轻松自然。
“你寻死!”
宇文复低声说了一句,一个箭步向前直扑阿戟,龙行虎步,宇文复的身法十分之快,眨眼之间就跨出六七步,阿戟根本来不及反应,左手刚想抬起自己的另一把长戟来,却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宇文复敛开右手做刀状直插阿戟的胸膛而去。
阿戟的长戟还未抬起,宇文复的右手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膛,这一手凶残到了极致,阿戟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突然之间冷飕飕的,双手再也没了往日的气力。
“怎么可能,天下之间怎么可能有这等功夫……”
阿戟听古一丰说过血手魔海神功,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门功夫之下。
血手魔海神功,乃是一门充满戾气的邪门功夫,据说这门功夫练功的时候双手必须浸润在鲜活的人血之中,不然根本贸然运功就会经脉逆行苦不堪言。早年古一丰被家族背弃心中也充满了戾气,就创出了这门邪功,但是后面自己又后悔了,所以将这门功夫收了起来又舍不得毁去。他以为一般的人见到了这门功夫怕是都要被里面练功的法子给吓死,但是偏偏宇文复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杀戮之心集中的宇文复,竟然练成了这门逆天的魔功,此时这一手插在阿戟的胸膛之中,却好像让古一丰窒息了一般。
“自己到底是培养出了怎么样的一个怪物啊。”
古一丰看到阿枪、阿剑和阿戟三个人相继死在宇文复的手中,早就已经万念俱灰了。宇文复这个恶魔成为了古一丰心头之中挥不去的阴影,这个人足足骗了自己四五年,最终还偷了自己藏起来的魔功,自从古一丰听到血手门这个江湖门派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二哥!”
阿刀在后面大叫了一声,但是这一声并没有让宇文复停下来,反而激起了他的杀戮之心,于是乎他右手用力一攥,阿戟的口中立马奔出一口鲜血,衣服自胸口以下已经被鲜血全都浸没了。
轰的一声,阿戟轰然倒地,前一刻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汉子,一个重情重义粗狂豪迈的汉子,但是现在,他只是一句面无血色的尸体。
“我杀了你!”
阿刀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自己的三位弟兄被眼前的这个侩子手毫不留情地抹杀了,自己虽然知道不是对手,但是却丝毫没有后退。反而冲着宇文复杀了过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今天自己胆怯了,以后无数个夜晚又将怎么度过。
大刀霍霍,阿刀腾空展开自己的右臂,想用一击最强的斜劈来了解他和宇文复之间的恩怨。宇文复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在意杀人,但是却讨厌这种不要命的人,他希望看到别人卑微胆怯的样子,希望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时的神情,虽然他最终都不会手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想杀的人,但是如阿刀这种舍身去死之人,是宇文复最讨厌的,在他的心理杀这种人意义不大,也没什么快感。
但虽然如此,宇文复也不可能放过阿刀,他跨出一步,正当阿刀快要落地的时候,宇文复向上抬起右手,整个人噌的一下飞了出去,在空中宇文复的血手划过了阿刀的佩刀,一招之合,宇文复落地在古一丰的面前,右手上沾满了鲜血,不断地往下滴着,在他的身后,阿刀整个人倒在了桌上,在空中他的佩刀竟然被宇文复的血手砍断,现在他的脖子之上还有一条又长又深的血印子,是宇文复留下的伤口,足有碗口那么大。
鲜血顺着伤口溢出,阿刀的右手依然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佩刀,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鲜血不断的流出,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他突然想到了七年前的夏天,自己和阿剑一起受到了古一丰为他们两个人预备的礼物,是一把长刀和一把长剑,当然阿枪和阿戟已经束发了,而自己和阿剑还是孩子,两个人第一次受到一把像模像样的兵器,还开心了好几周的时间,直到如今那把长刀还在阿刀的房间里面放着,他一直没舍得扔丢。阿刀的鼻子一酸,这样的日子,多么的惬意,多么的温暖。但是,这个黑衣铜面人毁了一切,甚至他不会放过待他们如同父亲一般的古一丰。
“古大师,你看我这套血手魔海神功练的怎么样?”
宇文复带着铜质的赤鬼面具,站在了古一丰的面前,竟然开口这么问道,语气还十分的平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宇文复血手一出的时候,在场的所有江湖人都知道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血手门门主,但是没有人敢上去招惹他,这人的武功已经超凡入圣,在场的江湖中人都没有过二十五岁,功夫也只是在同龄人之中出类拔萃而已,而且其中多半的人是连古一丰的四个养子都不如的,看到宇文复这等手段,怎么还敢出手。
“你……你……”
古一丰呲牙咧嘴,他现在恨不得上去直接撕了宇文复,这些年他的四个养子一直陪着自己,如果不是到了这危急的时刻,他根本不愿意他们和宇文复动手,只是他没有想到,如今的宇文复功夫比当年还要凶狠,已经到了杀人不眨眼的程度。
“怎么了古大师,你不是有功夫鬼才之称吗,不是最喜欢指点别人功夫了吗,怎么你就不愿意给老夫出出主意吗?”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杀人狂,你不得好死,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寝你的皮,把你挫骨扬灰……”
古一丰越说越激动,他恨宇文复,但是他更恨自己,因为自己识人不明,因为自己贪恋江湖的虚名,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