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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言荣好奇心上来，非要想个明白。他捧起裴方静的脸，注视着他的双眸。反复想象星辰的样子。裴方静被言荣湿润而水汽未散的双眸注视，他仿若被定身了一般任由言荣的轻抚扫过自己的睫毛，他连眨都不想眨一下。

&ldo;任，承，楼。&rdo;言荣一字一顿的想着。

裴方静呼吸一滞，谁？

言荣见他忽然蹙起眉，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裴方静一只手捏住言荣覆在他脸上的手：&ldo;谁？&rdo;

言荣为自己有这张兜不住话的欠嘴道歉：&ldo;一个朋友的朋友。他们说他的眼睛很漂亮。我想知道灿若星辰究竟是什么样的？……&rdo;

裴方静目光停留半响，静静问：&ldo;你看着我，想着他？&rdo;

我的妈哟，戏本里怎么唱得来着……我才不干那种破事，言荣赶忙澄清：&ldo;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很难想象……有人会比重简的眼睛更漂亮。&rdo;

裴方静满脸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ldo;真的真的真的，那人一定是妖怪……&rdo;言荣蹭蹭他的鼻尖

&ldo;？&rdo;裴方静不解。

&ldo;凡人中不可能有比重简更好看的了。&rdo;言荣言罢，偷偷瞧见面前的人一闪而过的笑意。

凡人中没有人比重简更好哄得了，言荣默默于心底补充道。

次日清晨

言荣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摸摸身边的位置，冰凉凉的衣料，他半梦着，含糊道：&ldo;这么早就把衣服穿上了？&rdo;

&ldo;不早啦，已经中午啦&rdo;耳边轻软的声线。

言荣惊醒，不是重简的声音。

濮阳桀卧在言荣的身侧，胳膊伫着下巴，笑笑：&ldo;醒啦？&rdo;

&ldo;小桀……官人&rdo;言荣自觉得拐着怪调。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失落的。重简一直都是这样，第二天总是要上早朝，所以甚少在他这里过夜，总会在我熟睡后悄然离开，却也有贴心。

濮阳桀：&ldo;我说了不要荣儿叫那个称呼……&rdo;

&ldo;小桀来多久了？&rdo;言荣一秒恢复疲惫的状态，没心情和他玩闹下去。

&ldo;我一直在，只是荣儿没有注意到我。&rdo;濮阳桀道：&ldo;荣儿心里眼里只有裴方静。连床上说的话都比对我说的动听&rdo;

……濮阳桀爱听墙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言荣虽对这样的事实无从反驳，但心里憋屈：床上除了喘气不让他干别的事的是谁啊！

言荣由他搂抱过去，濮阳桀的肌肤没有温度，但言荣并不感到寒冷，或者说他喜欢冰凉凉的触感，冰凉凉得令他心安。而且这个人，能够轻易洞察言荣所有的目的。

隐瞒，似乎像两个人在隔着幕布看皮影戏，彼此都知道不是皮影说话，而是幕后的人在说话，却还盯着一个皮影看得津津入味。

久而久之，言荣累了，他发现自己如何隐藏都无法躲过这个人的目光，他便将皮影丢掉，用他自己完全呈现在这个人面前。

一个人在彻底了解另一个人之后，一切会变得索然无味，所以鸨母教给言荣的第一件事就是：&ldo;隐藏起你自己，这里没人想爱你，他们只想玩你。你只有足够诱惑，足够捉摸不定，才能抓住所有人。&rdo;

当言荣放弃皮影的那一刻，他不再作态，不再奉承，不再迎合，等待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