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非想和他讲道德,讲伦理,那么他就好好与他讲理。
见陈非面容微动,季玄再道:&ldo;陈非,你的原则是什么?恪尽职守?为了公事,道德品行便放在一边了吗?&rdo;
陈非这次反驳了:&ldo;这些本是你的原话,以隋帝的角度来看,你该死,这样才能免除傲龙国的后顾之忧,我身为傲龙国的臣子,自当为国家考虑。&rdo;
季玄愣了半响,忽然拍手笑道:&ldo;好一个大义凛然,好一个义正辞严,陈大人果然忠臣国士,既然如此,你何不现在就杀了我?&rdo;
毕竟还是他太天真,过了几天平安日子,便当真以为一世无忧了。
劝服了冷天鸣,便当真以为自己口才不错,殊不知冷天鸣之所以顺着他,不过是因为他用的是十三的身体。
见陈非不动,季玄道:&ldo;现在杀了我,岂非一了百了?省事且利落。陈大人是掂量得清轻重的人,像我这样的囚犯死亡,朝廷最多扣您几个月的俸禄,与国家安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rdo;
陈非手按上刀柄,第一次手腕颤动,几乎拔不出来。
季玄向来是个好心的,他按住陈非的手,拔刀,然后松手:&ldo;陈大人,请。&rdo;
今日若不把陈非逼死了,陈非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当然他也是一样。
盯着对方漆黑的眸子,季玄一字一句道:&ldo;我绝不后退,你动手吧。&rdo;
如他所料,陈非没有动手。这人毕竟是个善人,不可能真的杀了他这个&ldo;可怜人&rdo;。
对峙半响,陈非忽然将刀扔了:&ldo;这把刀不利,来日换把刀再杀不迟。&rdo;
他转身离开,季玄忍不住笑了。这一局,终究是他赢了。
演了那么多年的戏,这还是第一次,体验生死一线的感觉。奇怪的是,刚才他竟然一点也不紧张。
或许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也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吧。
但他这副模样,落进别人眼中却是有些疯魔的。
冷天鸣踏着落叶走进来,见季玄几乎笑出眼泪,旁边的还扔着一把刀,他皱了皱眉:&ldo;师兄何事如此喜悦?&rdo;
敛起笑容,季玄道:&ldo;陈非方才要杀我,可我现在还活生生的,你说我该不该高兴?&rdo;
&ldo;陈非为何要杀你?&rdo;
&ldo;为了你。&rdo;
冷天鸣苦涩的笑道:&ldo;师兄别打趣我了,究竟是发生了何事?&rdo;
&ldo;不是什么大事,我只不过与他讲了讲道理,告诉他,我可能会东山再起,他便要杀了我,免除傲龙国的后顾之忧。&rdo;
他向着冷天鸣一揖:&ldo;祝贺师弟,得如此贤臣。&rdo;
&ldo;那后来为什么又没有杀你?&rdo;
季玄沉吟道:&ldo;许是他忽然间觉悟了,知道我这个人怕死,不可能做出反叛的事情来了。&rdo;
冷天鸣笑了笑:&ldo;原来师兄如此风趣,看来师兄此刻心情不错。&rdo;
&ldo;死里逃生,心情自然是不错的。&rdo;
冷天鸣神色复杂了一瞬,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他道:&ldo;师兄对于马场一事,有何见解?&rdo;
&ldo;古怪,这件事极是蹊跷,来的毫无由头。&rdo;
他仔细分析道:&ldo;第一点,那个女人,她为什么会在夜里出来?白天为什么没有人见过?&rdo;
冷天鸣道:&ldo;这可能是因为白天她出不来,若她是个残障,父亲或丈夫嫌她丢人,将她软禁起来,她只能趁晚上无人看护的时候逃出来,这便合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