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礼点头,“也是。”
她只是出于最为基础的礼仪以及母亲再三的叮嘱——要和同龄人好好相处罢了。
既然这些都已经做到了,那么也就没有她的事了。
听到她这么痛快的承认,倒是柳时镇一愣。
他抬了抬头,逐渐晴朗起来的视线将眼前花御礼的整张仿佛被精心雕琢过的面容都映入了眼帘。
她精细的眉眼就如太阳最初的光线,在夜色褪尽的时刻,突然地从云间射了出来,像泛开在微暗的海中的金丝一样。
花御礼偏过头看了一眼还怔怔的看着她的柳时镇,表情淡漠,抱书就走。
柳时镇被她行走间带起的风声唤回了意志。咬了咬牙,他的表情略略显得有些窘迫和不忿:明明长得那么好看,但是性格却完全和脸成正比——
这是柳时镇对花御礼的第一印象。
一个长得好看,性格却古怪的女孩子。
花御礼却更是连柳时镇的脸都不曾记住。
于她而言,如果不是担心母亲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花过多的精力在她身上,她会把和小孩子交际的时间全部的用在自己的事情上。——毕竟,和小孩子一起玩过家家这种游戏真的还是饶了她吧。
然而,无论是柳时镇,亦或是花御礼,大概都不曾想到他们会在第二天就又再度碰面。
——“之前因为家里的缘故,一直没能来拜访,真是失礼了,请您务必要原谅。”
“啊不,完全没关系。家里现在一切都还好吗,需要帮忙吗?倒是我才是该说失礼呢,一直都不知道枝萝你就住在对面,没有能去帮忙实在是过意不起。”
“总而言之,能见到您真是十分荣幸。”
在格外正式而生疏的寒暄后,玉枝萝看到了柳镇宇身边定定的看着站在自己手边礼节周到的女儿的小少年。
这位因为丈夫逝去而迅速衰老的年轻而秀丽的女子仍然保持着出嫁前熔铸在骨血之中的内敛与端庄,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格格不入的虚幻感。
“这位,想必一定是令郎吧。”
玉枝萝轻轻的笑着,“当真是格外的灵秀呢。御礼觉得呢?”
“是。”
穿着简洁却格外平整服帖的米色外套,花御礼淡淡的出声应道。同时她迈出一步,对着柳镇宇和柳时镇鞠了一躬,“初次见面,我是花御礼。日后还需您多多照顾。”
——简直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一样。到底是哪里来的落没贵族啊?
柳时镇的表情在那瞬间变而又变,但最终,他却只是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柳镇宇的表情却比柳时镇要复杂得多。
他弯下腰,伸手拍了拍花御礼的发顶,“御礼——你是叫御礼对吗?花御礼?”
待花御礼点头,他才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御礼是几年生呢?”
花御礼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份。
“咦,比我们时镇大啊。那御礼是姐姐啊。”
柳镇宇说着,拉过了身边显得有些别扭的柳时镇的手,“这就是我们家的柳时镇呐。”
“是我的荣幸。”
不比任何人授意,花御礼自动地就向着柳时镇伸出了手,带上了礼节性的浅笑,“初次见面,你好,柳时镇xi。”
谁跟你是初次见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