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吴李氏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吴列忙搂住妻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子,温言哄到:“阿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何曾因为你不能生养而埋怨过你?我是打心底地敬重你,不然为何你要给我张罗纳妾,我为何到如今都没有点头,不就是怕怠慢了你,惹你不开心吗?”
“你一个土匪头子,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你啊。”吴李氏破涕为笑,轻捶着吴列宽敞的的胸膛嗔道,然后吸了吸鼻子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问道,“当初若不是我用身体,把快要冻死的你救了回来,你肯定不会看上我这个丑丫头吧?”
吴列忙道:“阿兰你说哪里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你怎么会丑呢?”
吴李氏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欢心地嗔道:“还算你有良心!”
然后马上就自怨自艾起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性命你才敬我娶我,但是那不是爱。你心里永远都想着那个女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宠爱颖儿,甚至不惜跟兄弟翻脸,也要把门主的位子交给颖儿来坐……”
吴列无言以对,就听吴李氏话音一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忘不了那女人,就去把她接回来算了,不用担心我,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不会计较的……”
吴列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吴李氏心里一慌,忙道:“你还真的……”
吴列苦笑着拍拍妻子的肩膀说道:“人家什么身份,咱什么身份,每年见一次面就不错了,哪里敢奢望把人家接回来?”
吴李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细细一想也是:“当年在九里山救下她时,从她的打扮衣着,再到举止气质,都看得出她必定是官宦大族家的女儿。”
说到这儿,吴李氏不由地一哼道:“要不是你酒后乱性,要了她的初红,还让她结了珠胎有了你的孩子,加上那女人心地善良,以人家家的家世地位,咱们吴家堡在二十年前就被人踏平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把女儿抱回来,每年还去幽会一次?说起来,你那情人真的很不错呢。”
吴列被提起当年的糗事,也不由低老脸一红,连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他干什么……”
吴李氏嗔道:“我就提,我就提……”
“还是说说颖儿的婚事吧……”吴列不再纠缠当年的事,话题一转,“刘扬我觉得很不错,有能力,家世也不错,关键是颖儿喜欢他……若是他们成了婚,虽然军师这么重的权位不可能再做了,但是我还是会让他担起吴家堡的复兴大任——”
吴李氏打断丈夫的话道:“不就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吗,你们吴家祖上还出了一个兵圣呢,你怎么不说……祖宗再风光,到了自己不成了,那也是家世低微……倒是宇儿那孩子,着实不错,这些年可没少帮咱们大忙。而且他对颖儿的情谊我这个旁人都感动了,颖儿随了他肯定会幸福的——”
吴列也打断妻子的话,泼了盆冷水到:“他陶家乃是徐州数得着的豪门大户,他们会由着陶宇当我们吴家的上门女婿。?别忘了,陶宇是陶林的独子,是要继承祖宗基业的!就算颖儿入了陶家的门,让二弟家的阿举接班,可是他们能瞧得起土匪窝里出来的颖儿嘛?颖儿能坐上正妻的位子吗?颖儿那个脾气,在规矩比天上的星星都多的陶家,能呆得下去吗?”
吴李氏愣了半晌,吴列就摆摆手道:“颖儿的事先缓一缓,等我回来咱们再作计较!”
“明日就走?”吴李氏小声问道。
“信都来了,能不早些走吗?”吴列没好气地说道。
“你呀,每年都看见有人来送信,但是每次可还没等人家看看,你就把它给烧了。搞的神神秘秘的!上面讲的不就是男女之情,你侬我侬的事儿吗,有什么可藏的。”吴李氏嘟哝道。
临走时,吴列将张扬叫道自己屋子里,很诚挚地说道:“如一啊,我不反对你跟颖儿的事儿。只是,这孩子性子野,做为男人,你得多让着她些。”
张扬点点头:“伯父的话,刘扬谨记在心。”
吴列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回来时你们已经领军出征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吧。到那时,若是你们还像现在这样,伯父——就答应你们的婚事儿。”
张扬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欢呼雀跃,只是感激地长揖道:“多谢伯父,刘扬一定好好照顾颖儿!”
吴列点点头,扶起张扬,赞道:“几日不见,如一变得沉稳多了。”
吴娜无聊地独自在城里转悠,想去找张扬,却怕打扰他的正事,路过花大夫的家门口,就见老人家急忙上前拦住吴娜,小声而张皇地说道:“小姐,前晚上,老头子家里遭了贼,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用刀逼着拿走了一包蒙汗药。老头子心里害怕,怕贼人再来,昨日去找小姐和堡主,只是都没找到,其他人我又不放心,今日恰好遇到小姐路过,老头子这才敢说。还请小姐派人在老头子这儿守一段时间吧。老头子不是怕死,只是吴家堡就老头子一个大夫,老头子没了,大家伙怎么办……”
吴娜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同时纳罕道:“贼人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就抢了一包蒙汗药,他想做什么呢?”
在吴列离开吴家堡的几日之中,张扬依旧是练武,看操练,开军事会议,喝晓蝶酿的果酒,日子过的很惬意。吴李氏给他的干扰,梦魇给他的悸动渐渐地都淡了。
在吴列离开的第三天,自西边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神秘的客人让张扬惊住了,因为他就是当世枪神!吴娜的师父,高手榜的制定者,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