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意抱了抱手臂:“当然不是,还有……那竹哨上,刻有‘白首太玄’四字。”她太熟悉了。
她前世问过他,这四字究竟是何意,他只望着头顶那轮明月道:“他们这种人,若想白头到老,太难了。”历经两世,她始终忘不了他说这句话时,眼底那过尽沧桑皆不是的仓皇与孤寂。
秦御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缝,若仅凭贴身物件,仅能证明他与叶如意之间有暧昧罢了,可是这竹哨,却关系着他的身份,不识物的人瞧见便瞧见了,可若是有见多识广的……定然知晓他的身份。
“想来,你应该心里也有考量了,我知这番话着实卑鄙了些,还请秦公子见谅,明日秦公子为我做个证,这件事如意定然再不提及。”叶如意见男人神色微变,知道他心底定九转十八弯后有了打算,“嫁给不良人的苦,我吃够了。”
最后一句,声音幽婉。
她知,这句话在秦御听来定然奇怪,可确是她心中真切想法。
话也已至此,再无多言的必要,叶如意对秦御颔首示意了一下:“还请告诉秦三大哥一声,我已经见过你了。”
话落,人已绕过脸色依旧难看的秦御,朝着自家门口处行着。
唯有秦御,仍旧立于原地,好久方才朝着山林处走。
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这般威胁,偏生……她还拿到了他的命门,让他不得不应!
脸色难看回到人马聚集处,正给马匹茹饮的秦三见到他,果然走了近前:“东家,今日傍晚叶姑娘……”
“我知道了。”他打发了秦三,转念却又想到叶如意那女人换上一身新衣所见第一人是秦三,心底竟隐有不悦,瞪了一眼秦三后,方才靠着一旁马车小憩。
秦三一脸莫名,尚不知自己何处招惹了这位爷,终究无辜继续伺候马匹去也。
反倒是秦御,似越发烦躁了。
那女子当真是不知羞耻的,先是与沈墨有婚约在先,再是和秦三那般亲昵,甚至和那个王二来都不清不楚,如今,竟然胆大到主动摸男人的身子。
秦御不觉伸手,靠近到那女人抚摸之处,那刻,她那手似带火一般,灼了他的胸膛,只是……
触手一阵硌手,秦御微微眯了眯眼睛,想来,那女人之所以摸他的胸膛,是确定他身上确有竹哨吧!
狡诈的女人!
“嫁给不良人的苦,我吃够了”不知为何,耳畔陡然回荡起她这番话,他的确不知她方才这句话是何意,她虽与多名男子有关,可却从未嫁过人,岂会知晓嫁给不良人的苦?
“东家!”一旁,多了一抹身影,惊了秦御一跳,连带着马匹都跟着吐出一口粗气。
“什么?”秦御转头望过去。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是否明天一早启程?”秦三小心请示着,总觉得今日他心情格外的差。
明天一早……如今哪里还能明天一早启程?
秦御脸色凉薄下来:“明日申时启程。”话落,人起身便要朝山林外走去。
“东家,您要去哪儿?”秦三匆忙追问。
“我自有要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