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叶如意的声音,随着周围人的目光戛然而止。
她望了一眼四周,却见不少人朝着她望来,眼底似有歆羡,有妒忌,还有不可思议与嘲讽……
心登时一阵剧烈跳动,叶如意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何事。
她缓缓抬眸,果然见到……一路骑马经过从未停下来的状元郎,偏生停在了“巷子深”门口,温润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唇角仍旧带着柔和笑意,他就这般毫不避讳的望着她,眉眼都弯了弯,而后启唇:“叶姑娘。”声音,都比对旁人的道谢添了几分真意。
锣鼓之声徐徐停下,叶如意只觉自己头都跟着痛了起来。
周围那么多人望着她,有人在窃窃私语着:“那不是被人抛弃在喜堂上的女人?”
“状元郎怎么认识那个女人的?”
“当真是水性杨花啊……怎的这般不知廉耻,竟还给状元郎下了降头不成?”
“……”
叽叽喳喳的声音越发刺耳,叶如意望着那些人,口中言,胜似杀人刀,他们却从不知。
只是……
叶如意的身躯一僵,她竟觉得……身前一股凉如水的目光传来,循着那目光望去,叶如意一愣。
熟悉的玄衣,熟悉的长发高束,以及……眼底那恍若含着碎冰的冰冷眼神……
叶如意被那如冰的目光刺到了,心里都跟着凉了几分,她匆忙转开目光,抬首迎着陈熙,在他的眼里获得了仅有的善意和温暖:“陈公子。”她望着陈熙,逐渐笑开,却极为勉强。
陈熙似没注意到周围人的风言风语,扭头望了一眼一旁的秦御,又望了一眼她身后的酒馆,回了她一抹更为粲然之笑,似是刻意般:“叶姑娘好本事,竟真将这酒馆开起来了,我有话同叶姑娘说,待我游完街,便亲自上门拜访。”
“不……”用。
叶如意本欲这般说的,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本就多,他这般说,只会让那些人看热闹。
却没等她说完,陈熙便已勒紧缰绳,骑着马重新朝前行去。
敲锣打鼓之声复又继续着,那状元郎仍旧左右施礼谢着周遭百姓的祝贺。
叶如意定定望着,好久,不经意朝着对面望了一眼,那处早已站着一个陌生人,似乎方才的玄衣男子,只是一场错觉而已。
“老板娘,老板娘,状元郎在对你说话呢!”小七甚是激动的拉着她的衣袖。
“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状元郎走过,两边的百姓又在研究着叶如意的由头。
叶如意越发觉得心中烦躁,这些人……一个一个总是这般一意孤行,丝毫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为旁人带来多么大的困扰!
“小七,我突然身子不适,先回房歇着了。”这般说着,叶如意已然转身,飞快朝內寝走去。
秦御的物件早已被收了起来,整个內寝空荡荡的,叶如意没有再添置,便任由它去了,任由自己扎在被褥中,心思越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