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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未来几日一直很是忙碌,鲜少到酒馆来。
可是,叶如意也并非一直都未曾见过他。
他入夜后又来了几次,叶如意总会做些宵夜,有时是一碗面,有时是一碗米粥,秦御来了便静静坐下吃,吃完了二人有时会说些话,有时只是静处着,再一言不发。
约莫半月后,叶如意听闻,皇上病情加重,在全国上下召集的大大小小的名医均数入了宫。
虽说不知具体境况如何,可她猜测形势定然极为严峻的,只因……秦御也有近五日未曾前来了。
以往即便再忙碌,时隔两三日他总会来一趟。
而她,也便一直住在酒馆里。
这一日,昨夜睡得并不安稳的缘故,叶如意醒的晚了些,姜如风和芍药几人大抵也想让她多休息一下,并未叫她。
天色阴沉,睁开眼时,叶如意只当还只是晨时,一出门方才发现,竟然已到戌时了。
睡得头昏脑涨,整个人也跟着懒洋洋的,洗漱后才去了酒馆里。
所幸此刻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两人在酒桌旁,吃着酒菜,小声说着什么。
“如意姐,你醒了?”小七正在擦着桌子,见到她笑盈盈道。
“嗯。”叶如意颔首,走到柜台后,拿过毛笔,便要整理昨日的账目。
“对了,”小七似想到什么,走到柜台前,神秘兮兮道,“如意姐,前几日咱们院子是不是来了野猫?我总听见动静。”
野猫?
叶如意拿着毛笔的手一顿,无奈望了眼小七,他说得……应当是秦御吧:“是吗?”却也没戳穿,只反问道,“你看清楚了?”
“没有,”小七老老实实摇头,“我怕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连小解都不敢。”
“噗……”叶如意没忍住低笑一声。
“如意姐!”小七恼羞成怒唤着她,“你笑话……”声音却戛然而止。
叶如意疑惑,看了眼他,只见他正呆呆望着门口处,顺着小七的目光望过去:“怎么……”声音同样断了。
她同样怔忡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子。
很久未见了。
“如意。”那人对她颔首,唇角勾起的笑意浅淡温和,一如既往的清润。
陈熙。
他似乎有些瘦了,穿着一袭白衫,墨发梳的一丝不苟,如同翩翩公子。
“状,状元郎……”小七反应过来,支支吾吾。
叶如意恍惚记起,小七似乎在栾城时便崇拜陈熙:“如今可是陈大人了。”她纠正道,从柜台后走了出去,迎到门口,待站在陈熙跟前,她竟有一股莫名的时过境迁之感。
“怎么会来?”她抬头,笑问道。
“早就听闻此处新开了家酒馆,我也本该早早来看看的。”陈熙同样笑意温和道。
“不过是间酒馆罢了,”叶如意摇摇头,“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出名?”
“的确只是间酒馆,”陈熙的双眸有片刻恍惚,最终恢复淡然,“可是,却是渊政王经常莅临的酒馆。”
叶如意笑意僵了僵,再静默无言。
陈熙却已笑出声来:“以往便想着得空来看看,奈何……总有人阻拦着,今日总算是得了闲。”
“阻拦?”叶如意皱了皱眉。
“朝堂政事。”陈熙解释一嘴,没说的是,多是秦御或直接或间接下达的,况且……这酒馆四处都是秦御的人。
“哦。”叶如意恍然。
“打算在京城定下来了吗?”陈熙往里走了走,未曾再堵在门口。
叶如意一怔,缓缓摇首:“你知道的……我终究不是京城人,我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