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身子一晃就往地上扑,手掌摸到了粗砺冰凉的青石板地面,她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后颈却迎来了又一个重击,这一下让她整个人趴在地上。
红绫冷笑一声,伸手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明悦不住的咋动眼睛,想要撑住,这时,模糊的视线里就见红绫手里捏了一根细长的针,闪着寒光刺了下来。
落地的灯笼被风吹灭,四周陷入黑暗。
红绫立在暗夜中,似厉鬼一般盯着明悦一动不动的身体。
死了吧?还没有刺进心脏还能活的醢。
她朝两旁看了看,附近正好有口井,便伸手将尸体往井边拖动,这样的事不是做第一回,如今她冷着脸,手上动作麻利许多。
待将人拖到地方,正要往井里推,忽就听有人伴着急促的脚步声说话:“你还有脸与我要钱,告诉你,把我惹急了,咱俩都别想好过!”
红绫一听便慌了,使劲推明悦的尸身,却不知明悦的手臂被她压在了脚下,因慌乱没有察觉,反而推不动越发惊慌,耳听脚步声渐近,红绫吓慌不择路的跑了缇。
她才跑远没一会儿,亭子后绕过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的直缀,缎子披风,脚步追赶着前面的女人,女人穿的长身背子棉绫裙儿,倒不似与男人胡闹,脚下生风,恨不得一时一刻远远离开。
最终男人跑了两步将女人拦截住,伸手要抓女人的手臂,女人瞪圆了眼睛低喝:“你敢!?”
男人顿了顿,把手缩回来,不久嘿嘿一笑:“你全身上下爷哪里没摸过,做婊丨子还要立牌坊。”
“你!……”女人气的浑身打哆嗦。
“你什么你,我是你男人,你可是爷开的苞儿,滋味也只有爷尝过。”许是此处偏僻无人,男人肆无忌惮。
红绫远远瞅着,只看的两个黑影轮廓很快就扭打在一处,女人不如男人力气大,被男人搂在怀里,挣了几挣渐渐不动了,由着男人施为。
红绫低下头,暗暗骂娘,天气冷的人手脚都要冻的僵硬了,这两人居然还有这等兴致。
正郁闷时,那女人不知怎地从男人怀里挣出来,三步并两步的向前跑,边跑边拢着领子,就听男人在后头喊道:“绿曼,小贱人,再要跑,爷喊的整个太师府都听见。”
红绫一下捂住嘴,天!怎么是她!
绿曼蓦地转回身,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银子,爷拿了就走。”
“前两日不是才给过你?前前后后统共七百多两了。”绿曼既惊且怒。
男人不以为然道:“还不过爷下一回场的。”
“你明明说是急用,怎么拿去赌?”绿曼的语气恨不得把人杀了。
“你嚷嚷什么,爷又不是拿去养女人了,不过是哥几个凑一起玩了两把,手气不壮也是常有的事,你再给我拿个三五百两,这回保证翻盘,等爷赢了钱,给你买首饰,你不是最喜欢嵌玉嵌宝石的耳坠子么,小意思。”
绿曼一个子儿也不想再搭他身上,摇着头道:“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也没钱给你。”边说边往后退着步子,忽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身子就往后仰,幸得男人及时伸手将她拽住,两人低头看去,见是一只残灭的灯笼孤零零的搁在路边。
男人把灯笼捡了起来,与绿曼分别朝四周巡看。
红绫隐在暗处,见状呼吸一滞,紧张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忽就见绿曼扯了男人袖子一下,示意男人朝不远处看,那里似乎伏着一个人。
红绫眼见两人朝明悦的尸身去,恨不得冲过去把两人弄死,可也清楚,自己力不可敌两个人,又怕引他们生疑,忙把身子缩好,大气不敢喘。
不一时,果然男人与绿曼推了推明悦后,站直了往她这边张望,红绫整个身子开始发抖,额头冒汗,手慢慢摸向腰带,捻着要把细针拿出来,只抖的厉害,始终没摸到,就在指尖碰到针尖的时候,她眼见男人顿了顿脚,转身走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