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直在流,怎么都止不住,又停电了……”柳吟秋是被自己的血吓哭的,疼痛反而因为适应了没那么强烈,“流了好多血,我可能要嘎了……”
“说什么胡话。”黑瞎子拿过她还在流血的手,把松垮垮的纱布拆开,伤口不大,却触目惊心,黑瞎子立马在医疗箱里找到瓶药膏和喷雾:“给你喷点儿酒精先消毒,疼啊,你忍忍,等会儿带你去医院。”
酒精一沾上创口,手指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痛得柳吟秋满头大汗。
黑瞎子也不说话,按住柳吟秋乱动的身体,给伤口挤了药膏,用新的纱布重新封上,他的急救手法很熟练,没几下就包扎得妥妥帖帖。做完这一切,黑瞎子一把将柳吟秋横抱起来,往楼梯口快步走去。
这时,电梯的备用发电机起了作用,机械的运转声发出闷闷的翁响。
黑瞎子等在电梯口,一张戏谑的面孔竟然呈现出冷峻的样子,牙关咬得很紧。
“破电梯怎么还不来!”他咄了一句脏话,抱着柳吟秋直接开始跑楼。
柳吟秋惊了一下,理智慢慢回来,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16楼,刚才电梯应该是没有运行的,黑瞎子难道是直接跑上来的吗,这会儿又要靠脚力往下跑。
他的平衡感好得匪夷所思,这种横抱法脚下却相当稳实,柳吟秋发现黑瞎子的体力像个怪物,用了不到两分钟便到了一楼,大气都不喘。
“你累不累,休息会儿吧。”虽然自己衣服裤子上都是血,可见到黑瞎子为了她如此拼命,居然什么都不怕了。
“祖宗哎,你伤着血管了知道吗!”黑瞎子把柳吟秋塞进驾驶座,“要去医院缝针!”
黑瞎子一个人在医院跑上跑下,替柳吟秋办完了所有手续,当时他把她抱进医院的时候,所有人以为这个年轻的女孩儿病入膏肓要不行了。
柳吟秋没想到那不经意间的划伤竟然这么严重,她的手指包成了一个萝卜的样子,现在既不能伸直也不能弯曲,就只能这么滑稽的翘着。好在没有伤筋动骨,止血缝针后便进行了上药包扎处理,用不着留院观察。
离开医院大厅的时候,柳吟秋也是被他抱上车的。
要说心里不美,那是不可能,在黑瞎子之前,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没有谁对她如此上心。
其实到现在,柳吟秋都没有把她有男朋友这件事让父母知道。
他们虽然不怎么催婚,但在个人问题上,还是很重视。柳吟秋现在28岁了,一直单身他们也只能由着,一旦自己给他们说在北京交了男朋友,父母肯定是要来一趟验货的。
万一最后和黑瞎子没成,他们肯定空欢喜一场。
还不如等关系非常稳定了之后再说。
当然,还有两个原因比较麻烦,一个是黑瞎子的职业,柳吟秋不是看不上开滴滴的司机,确定关系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荣华富贵。但父母那边却很难交代,他们虽不需要未来女婿富甲一方,但至少能有个体面的工作。
滴滴司机,显然不在父母那辈人的体面行列。
柳吟秋猜测过黑瞎子的收入来源不止开滴滴,他像是很节约,但对柳吟秋又大方得可怕,一顿饭有时候人均上千也不见他心疼,但黑瞎子开的车却是老旧款的大众。
就算他一开始为了追求柳吟秋强行装富,都认识半年了,还这样,就表示他真有经济能力负担那些奢侈的消费。
柳吟秋怀疑黑瞎子开滴滴只是顺便捞点外快,她记得黑瞎子有一个眼镜铺,做手工眼镜的。柳吟秋去过那里,很简陋的装修,铺子里有个看店的伙计,长相老实,说话有点油。
但黑瞎子总说生意不好,一个月才接一个单。
柳吟秋不知道一个月赚几百的店干嘛请伙计,所以觉得他在说谎。
职业的问题倒是可以勉强说服父母,但他有眼疾,这个没法隐瞒。
黑瞎子必须戴上墨镜才能睁开眼睛看东西,哪怕一根蜡烛的光对他来说都是刺眼的,何况父母来了,也不可能只点蜡烛。
黑瞎子说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