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芒说的倒是真的,大学惯常和身边人不亲近,学校太大,若不是很有名的那种,几乎都不认识。
牧安阳有些失落,,但他还有一张,也是最重要的,牧安阳把最下面一张拿出来,宁芒瞬间看出了那张照片。
“你把咱们的毕业照拿来干什么?”高中的毕业照,那校服最明显。
牧安阳没说话,只是指着照片最边边上的一个人,慎重的说道:“这个人,这是阿野,你仔细看看。”
听到牧安阳说那是程野,宁芒果真开始仔细低头去看,然后宁芒皱眉,最后恍然大悟。
“啊,是他,我就说眼熟,是他,原来程野就是他啊。”
牧安阳一听,比宁芒还急,他抓着宁芒的手腕追问:“谁?你认出阿野了?他是谁?”
宁芒再看牧安阳,恍然中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他那时候就盯上你了,不是我的错觉。”
“什么呀,你说清楚。”牧安阳有些不明白宁芒的意思。
宁芒深深地叹出口气,随后拍了拍牧安阳的手安抚他镇静,没再让他抓着自己:“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牧安阳仍然一脸急迫,但还是镇定了下来。
宁芒这才开口:“这个人。”宁芒指着毕业照上的程野说道:“我当时不知道他叫程野,但我认识他,单方面的认识,或者说是咱们学校人很多人都认识他。因为他初中的时候父母死了,很多人都知道他寄人篱下住在他叔叔婶婶家,他叔叔婶婶对他不好,反正整个人都透着穷酸。我听人说他初中的时候还跟个小要饭的似的,他在他们班经常拖欠学费,书本费,还买不起校服,一身校服穿三年。”
牧安阳已经听愣了,听着程野上学时候的事情,他心疼的都要裂开了,呼吸都觉得痛。
他本该更幸福
“听说还没钱买衣服,一年四季都是那两身校服,夏天的衣服洗的又旧又白,冬天都没有一件能穿的棉袄,大冬天的都露着脚脖子,男孩子高中本来就蹿个子,他那衣服真是特别小,真的是特穷酸,都没人愿意跟他玩,就是那种,在学校里会被人孤立的存在。”
“他经常被人欺负吗?”
宁芒想了想说道:“有的时候会吧,我没注意过,但我知道,学校里的人都不爱搭理他,都嫌弃他。”宁芒注意着牧安阳的脸色,他知道牧安阳现在是喜欢程野的,恐怕让他难受。
可是,这种事情,牧安阳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儿认识他?为什么不是我先喜欢上她?”牧安阳低头痛苦的出声,如果他是先认识程野,先动心的那一个,那他的阿野是不是可以过的更好一些呢?
“其实你那时候就见过他的。”宁芒说道。
牧安阳疑惑的看向宁芒。
宁芒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嗨呀,我当时不是还说有个人盯上你了吗?如今一看,程野就是早早就盯上你了啊。你还记得咱们上高中的时候,那个经常在咱们班级门口转悠,然后一到咱们搬课本,搬作业,考试搬桌椅的时候就总是冒出来帮忙的人。你当时不认识,我却知道他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一看就是程野啊。我当时还说他怎么总出现在你身边,可能盯上你了,我让你小心点儿,我说我不想跟他惹上关系。你当时还替他说话,训斥我以貌取人本身就失了格调,你每次都还跟他说谢谢呢。”
牧安阳不禁愣住,仔细回忆高中时候的事情,总出现在他们教室外,总出现在他身边,总帮他们搬东西,帮他
片刻后,牧安阳猛然抬头,他想起来了,似乎真的有这么个人来着,每次在他帮班级或者老师干活的时候都会冒出来帮忙,他跟他说不用,那人却还是低头默默帮忙,一句话也不说,还从不抬头看牧安阳一眼,以至于牧安阳从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从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牧安阳只记得他很高,然后,穿着上的确有些穷酸,原来,原来那就是程野,是他的阿野。
牧安阳心中五味杂陈,弥漫着隐痛,各种感受扑面而来,其中对程野的心疼最是多,父母双亡,他寄人篱下,受到了多少白眼,在学校却还被孤立,被人嫌弃,最重要的奶奶还离他而去这一切的一切,即使是程野,牧安阳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更不论他在被贵叔带走之前被那些人吸血为什么,他的阿野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要活的这么辛苦。
牧安阳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最终一滴眼泪滴落在自己手上。
宁芒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