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调查方嫌雪入狱的原因啊。”花筏眼睛晶亮。
“你怎么知道?”叶隋琛警惕道。
“我听我狱友说的。案底是隐私,不会轻易让你调查到的。”花筏悄声说,“不过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你不是方嫌雪的朋友吗?”叶隋琛皱眉。按理,他和方嫌雪是一伙儿的,不会向外人兜底。
“但是你对嫌雪来说不一样。”花筏歪歪头。
这话叶隋琛听着很受用,他勾勾唇道:“那行,我问你,方嫌雪是因为什么入的狱?是打架斗殴还是别的?”
花筏噗嗤一笑:“怎么会是打架?”他吸入了凉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笑着说:“是古董盗窃。”
古董盗窃?方嫌雪怎么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正要继续问,方嫌雪回来了,走到他们身旁把袋子递给花筏:“这些够吗?”
“够了,谢谢嫌雪。”花筏的表情收放自如。
叶隋琛知道现在也不方便继续问,犹豫着想找花筏留个联系方式,就听到方嫌雪说:“走了。”他只好道:“哎,走吧。”
“路上小心。”花筏对着黑黑的巷道里两人的背影挥手。
两人在空街上走着,午夜没了车流,一马平川。方嫌雪方才买水的时候也给自己和叶隋琛各带了一罐饮品,现在递给叶隋琛:“喝吗?”
叶隋琛接过,拿着没喝,望着他道:“谢了。”
方嫌雪矜冷的脸被昏黄的路灯烘托得有几丝暖意,他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灵巧地拉开易拉罐。紧接着,两人便听到“嘁——”的一声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他仰头喝了几口,喉结轻滚,是静夜中的动。
“你们小孩子就喜欢喝汽水。”叶隋琛说。他上学的时候也爱喝汽水,气泡在舌头上跳动,酥酥麻麻的,又爽又刺激。只不过现在都注重养生了,而且对碳酸饮料的兴趣也与日俱减。
“还好吧。”方嫌雪的声音像脉脉的风,明明是很平淡的话,却让叶隋琛心头一颤。
他想到小时候的夏夜,和妈妈一起在院子里乘凉。微风阵阵,很是惬意。
叶母躺在石头上,轻轻摇着扇子:“edward,你知道breathg翻译成中文是什么?”
叶母总会做着做着什么事,突然想到这种问题,随时随地抽查叶隋琛的“课业”,他都习惯了。他枕在叶母的肚子上,睁眼望星空:“呼吸,微风。”
叶母没有像往常那样称赞他,而是伸着玉葱般的手指把星星拢在手里,任香风穿过指间,语气里有遗憾:“这种程度的风就叫做breathg,中文里好像没有对应的词。”
那时候他点头,眼里是理所当然:“不同的语言不能完全对应过来。”
可是此刻在方嫌雪身边走着,叶隋琛却感受到微风里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