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与他无关。在这里最重要是就是明哲保身,争取早日出去。
几天后的晚上,方嫌雪便证实了他关于花筏有病的想法。
那几天天气转晴,晚上竟然出了月亮。月光停在方嫌雪的脸上把他晃醒,他睁眼,觉得背后像是有人或者有温度的活物靠着他。
他扭过头,发现花筏缩成一团,拿额头抵着他的背。花筏身上没有被子,浑身冻得发抖,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在做噩梦。
花筏并没有试图叫醒他,只是这样轻轻地贴着他。
方嫌雪不是头天在监狱,知道监狱里的男人耐不住寂寞,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经常私下做苟且之事。他上一任室友见他皮囊不错,也曾对他动过这种心思。那人准备在他睡觉的时候对他用强,还好被他提早发现,用拳头喝退了。
不一定是gay,只是这地方的寂寞能把人逼疯,多正常的直男都忍受不了,更何况和方嫌雪同处一室。
想到这层,一股嫌恶涌上方嫌雪的心头,他一肘子把人推下床:“离我远点。”
花筏在地上嘤咛一声,膝盖往肚子缩了缩,没有别的反应。
方嫌雪转身闭眸,心里却不太平。他蒙头睡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下床想把花筏拽回他自己的床上,
花筏没招架住,由于惯性,他一个踉跄扑向方嫌雪,勾着方嫌雪的肩膀抱了上去。
“你干嘛啊?”方嫌雪皱眉,条件反射地把他甩开,让他倒在他自己的床上。
“方大哥”花筏仰着脸闭着眼,只是喃喃。
才来几天而已就这样称呼,在谁身上犯病。方嫌雪恨不得和这种不检点的男生离得越远越好。
原本想走,方嫌雪却发现花筏蹙着眉头闷哼,很难受的样子,樱花瓣般的唇轻启,往空中呼着雾气。
他伸手探了一下。发烧了。
虽然早已过了熄灯时间,方嫌雪却不得不开灯,翻出来退烧药,烧水给花筏喂下。
再讨厌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方嫌雪在他床边守了几小时,退烧药却完全没有效果,他不得不把狱长叫来,带花筏去医务室。
“前几天最冷的天穿少了,打个点滴,回去注意保暖。”医师打着哈欠道,“你看他,袜子都不穿一双,你这小帅哥,脸美心却挺冷的,室友冻成这样都不管?”
这话让方嫌雪有点难堪,他的确是没有太想管花筏的闲事。看着花筏昏睡的脸,他没来由升起一丝愧疚。
打完点滴方嫌雪又把让狱友帮忙把花筏抱回去了。第二天醒来,花筏也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道谢也没有。
方嫌雪并不生气,在他预料之中。
如果花筏不再招惹他,他会和这个室友尝试着好好相处,当然,至多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需要朋友,没人能理解他,他也不想理解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