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跃跃欲试地想将陆崇手中的大洋抢过来,心不在焉道:“打枪打的呗,出门在外谁还不受点伤呢。”
“你倒是想得通透。”陆崇也不拦她,只是避着那只不老实的手:“不会用枪?要不要我亲自教教你?”
常安面色难看,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像我这种天才需要你教?”
谈话间车子已经到了目的地,阿齐给陆崇打开车门,陆崇却横跨过上半身打开了常安那边的车门。
常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差点锁住他的喉,发现他并无恶意后原本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扯开嘴角露出一个虚假的笑,那只无处安放的手拍了拍陆崇的肩头:“有劳会长。”
阿齐关上两边的车门,低头沉默不语地看着走在最前面陆崇苍劲干练的背影,又看了看常安快要拖到地上的道袍,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给会长下了降头,否则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期内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呢?
……
唐家门口停了不少车子,看样子应该是破产的商户来讨公道。
陆崇与常安一前一后朝唐家走去,门口的仆人见了来人连忙跑进去通报了,其他人一见是陆崇也不敢拦,连带着对常安也是毕恭毕敬,弯腰喊了一声“会长好”便让他们进去了。
常安的手缩在挎包里,手指顺着枪身滑动,眼睛死死盯着陆崇的后背,只觉得人和人的差距就那么大。
他们快走到长廊的中央时,唐世南拄着一只黄花梨木的拐杖迈着急匆匆的小步子朝他们迎面走来:“有失远迎啊陆会长!这等小事怎么还劳烦您出马了?”
“我近来无事,想来也该探望探望唐老爷子了。”
唐世南最怕天热,腆着肚子擦了擦汗,语气有些惶恐:“使不得使不得!要探望也是我这老匹夫去探望您呐!”
“令郎近来可好?”
“还不是老样子,这孩子打小身体就差。”他心里打着鼓,心虚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常安,拿不定陆崇此次前来的目的。
其实唐世南原本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来打压那个外乡来的小丫头的,但谁能想到这丫头竟然抱上了陆崇这根大腿。
但凡他早一点知道常安和陆崇私底下有交往,他也不会动这个歪心思了。
主要是他们两个人藏得也太紧,他也是今天早上吃饭时,听唐莺跟他抱怨的,这才知道昨天陆崇和常安在天福茶楼发生的事情,他原本还不信,现在一见又觉得有些可能。
说起来也怪他,这几天唐世南一直忙着张罗“老佛爷”的事情,竟然忘了在收网前瞧一瞧鱼儿的情况。
但他毕竟也是宁县最有声望的人,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再收回来吧?那样岂不是显得他更没有面子!
没过多长时间唐世南又用袖子擦了擦汗,他感觉自己今天流的汗格外多,一边是天气炎热,另一边他也实在是对陆崇有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