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打中他了,可惜现在没光,看不见血迹。”常安任他拉着,给他解释细节。
话刚落地就来电了,维修的工人在经理耳边说了些悄悄话,那经理先是维持好秩序,让大家吃喝玩好,之后似乎有些慌乱地去了后面。
陆崇将一切看在眼里,拉着常安跟着经理去了案发地点。
经理看着闸门前那具尸体有些头疼,刚要询问这人的死因就看到大步前来的陆崇,不知这人又跟这尊大佛扯上什么关系了,不知所措地绞着手:“陆会长这——”
直到常安从陆崇身后出来,经理才发现他后面还藏着一个红裙子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丝毫不畏惧地走到那尸体跟前,蹲下身来伸手探他的鼻息和脖子上的动脉。
死是死了,只是有些奇怪,她一路走来很少有血迹。
常安扒开他胸前的衣物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这身体都僵硬了,上面还有大片大片的暗紫色尸斑,她站起身来抓住经理的领口,“尸体你们调换过?”
“没、没没没有,小姐您也看到了我我我也才刚从前边过来的……”经理被眼前这小姑娘那阴沉地脸色吓得四肢僵硬,颤颤地扭头吼那几个维修工人:“你们做了什么?!”
那几个人自然也不知情,讷讷地实话实说:“这人是自己跑进来的,大概是里面太黑不小心碰到电,被电死了……”
陆崇去拉常安的手,让她放松下来:“你不是说他中枪了?”
常安松了经理的领口,虽然恍然大悟,但又觉得不可能,指着地上那人胸前的大片紫斑,“这人死了至少有两天了。”
而且她之前分明借着路灯看见他脖子上有一道长疤。
陆崇没说话,拉着常安一起蹲下寻找中枪位置。
常安自己开的枪,大体-位置还是记得的,干脆将那碍事的上衣撕裂开,那伤口就在他的右腹部,可是那伤口并没有流出太多血。
虽然是子弹的伤痕,但常安还是觉得尸体被调换了,抱着并不可能的态度,将细细的指尖伸进他的伤口里,将那颗子弹生生从皮肉里挖了出来。
旁边的经理与维修工都是良民,哪里见过这么残暴的画面,几乎要被这血腥的场面吓晕过去。
常安则是面不改色地从□□里掏出一颗子弹,放在手心里对比在一起看,之后又给陆崇看:“……确实是我的子弹。”
陆崇脱下外套,握住常安的手,将那两颗碍眼的子弹拨开,将她并没沾上太多血的手指一一擦拭干净:“怎么直接就上手了。”
“这应该是被人操控了吧,借尸杀人?”擦干净后,陆崇对常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将那外套扔到尸体身上,刚好盖住那张青紫恐怖的脸。
连陆崇都看出这是具傀儡尸体了,常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心里还是对于那疤痕耿耿于怀,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等陆崇带着常安去了前厅之后,经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派人将那尸体抬了出去。
一想起那红裙子的小姑娘仍然是心有余悸,想来那就是传闻中陆会长那位绯闻女友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有漂亮的脸蛋,也有勇敢的胆子,尤其是那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陆崇与常安去了前厅之后,发现警察厅的人在维持秩序,一一排查嫌疑人。
“陆会长常安小姐晚上好啊!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啊缘分!”
常安认识这个朝着他们打招呼的人,正是石锦街维持枪战的那个。
陆崇笑道:“怎么这次您这么快就赶来了?”
“害!我们在码头抓了几个走私货的老娘们儿,刚要收队回去就听见枪声了,这不正好顺路就赶来了!”
“走私?”
“是啊!”那领队的见陆崇感兴趣,并不介意留点人情多透露一些:“大晚上的挎着篮子鬼鬼祟祟的,说是什么赶集回来了,可大集都散了大半天了,谁信呐!加上那几个人身上鼓鼓囊囊的,那检查的人就搜了搜身,您猜怎么着?”
常安听得认真,探出脑袋来十分配合地回答问题:“怎么着?她身上藏着宝贝?”
“不不不——”那领队见大小姐听得开心,故作神秘地摆手,“腰上搜出来六把□□,浑身上下子弹加起来也得好几千发。”
“哇!江北的女人都这样勇猛吗?”常安发现有人比自己还要酷,顿时对那几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陆崇笑着戳了戳常安的小脑瓜,提点她:“要是真勇猛还能被抓起来?手里既然有枪又怎么会束手就擒?”
“不愧是陆会长,那几个女人的确只是个跑腿的,说是通过纸条来接私活儿,根据数量计价。而且——”
那领队也是能说会道,这么小的一件事说得十分引人入胜:“而且啊,那几个人可不是江北的,是嫁到江北的东瀛女人!”
常安感觉代入感很强,仿佛自己已经在码头了:“那你可得好好审问一番了,指不定能挖出什么大情报。”
陆崇无奈地笑了笑,怕有什么闪失,跟领队告了辞,临走还不忘好心的提醒他,坏人已经被经理捉住了。
经过宴会的一番风波过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次宴会是阿齐跟着陆崇来的,此刻正坐在前面开车。
常安跟陆崇坐在后面,陆崇终于有时间问她今天的事情,用食指刮她的小鼻子:“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在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