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斩乱麻,不管它有没有恶意,若不除掉它,缠她在这,怕是走不出的雾林。
骷髅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悄无声息靠近,埋在她的胸上,仿佛是在认真的听着什么。
月华皱眉将它拍散,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骷髅头哈哈一笑,趁她思绪混乱,化成一股黑烟冲进了她的心脏。
——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巨大的轮船正在航行。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时不时会出现几只跃起的燕鳐。
“少历师,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大半年了,干粮都快用完了,怎么办啊?”
一袭灰色衣袍男子坐在船头,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撑着腮帮子,望着无边的大海若有所思,良久,发出一声感叹,“我也不知道啊。”
“您不是有舆图吗?”
“舆图有屁用啊!茫茫大海,你当我是神啊!还能带着你们冲浪?还有,这路线歪七扭八,一看就知道是个外门货描的!”
“这、这不是少主给的吗?”
“你说新阳?”灰衣男子啐道,“他懂个屁!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些乱七八糟的书。要不是他跪在地上求我,你当老子愿意来?”
他转头,海风吹打在他脸上,原本细腻的皮肤,此刻也有些粗糙,“别叫我少历师,我可不是。”
“属下不敢。”
过了一会儿,那人又问道,“你说少主现在还好吗?”
灰袍男子冷哼,“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哟——火气这么大。”
一个身着朱红色长袍的男子从船舱里走出来,红袍摇曳,腰间挂着一个淡黄色荷包,荷包上绣着深蓝色鸢尾花。
模样老成,说话却是脆生生的,有些稚气。
他拿起手中的扇子遮了遮刺眼的太阳,挥挥手,示意手下下去。
“你要是觉得苦,当初可以选择不来啊。”
元蝶斓撇了撇嘴,略感沧桑,“他跪了我,我就得帮他。不然……受不起。”
他端起眼前的茶盏,喝了一口水,低头问道,“难不成他也跪了你?”
红袍男子眯了眯眼,“胡说什么,我自己乐意来。”
元蝶斓走下船头,踱步来到他身边,“这种卖命的活,傻子才愿意来。难不成,你是傻子?还是说你也喜欢齐未?”
玄北斗白了一眼他,呛道:“你是大饼吃多了,脑子撑坏了?我一巴掌拍死你,你信不信。”
元蝶斓往后退了退,嘻嘻笑道:“我还以为齐未得魅力当真这么大,迷住了新阳也迷住了你。”
玄北斗走到夹板边,叹了声,“这大半年来,历经海啸风暴雨,还遇到海冰和搁浅,现在没剩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