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
艾米和赛莉在一个叫作莱茵河畔的咖啡店见到了加瑞·贝利。
他的穿着是典型的成功人士,定制的赛露蒂西装和纯手工的卡斯诺皮鞋。修建的整齐的头发与胡须,脸上带着温和而不过分亲近的微笑。如果不是天才小姐已经对他的资料和状况了如指掌,绝对不会认为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处境糟糕的五十二岁中老年人。他就像一个四十岁的成功人员,手握权力,准备征服这个世界。
“看来好莱坞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每个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被它所改变!”艾米小姐暗地里想着。
在进行过礼貌的寒暄之后,三个人就做了下来。
加瑞·贝利一边拿过服务员手里的点单一边说。“听说这里的黑咖啡有着特殊的配方,对女士们的皮肤有着很好的效果。”
谁都没先开始说工作上的事,他对着两人闲聊一些有关于好莱坞的趣闻轶事。他的聊天技巧十分高明,不仅仅他在说,更注意你的反馈。如果你的反应还可以,他就会继续,反之,他就会立马转移话题。总是聊一些你喜欢的事情,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会随着他的思路走,听到他的笑话会哈哈一笑,让人有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一个好的公关家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吧!”艾米看着对面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想着。
但是赛莉也毫不逊色,作为一家市值十亿美元公司的总裁,出了和艾米在一起的时候会智商下降,变成了个二缺女儿控之外。其他的时候赛莉还是非常靠谱的。对这种小case的谈话应酬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不仅没被加瑞的话题牵着走,反而是不时地诉说自己的观点,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成熟优雅。一点点的把谈话的主动权握在了手里,攻击向加瑞的弱点。
但艾米小姐不想再欣赏这场勾心斗角,到处是陷井的语言秀了,她发挥出身为小孩子的特权,在她不高兴的时候直接“掀桌子”。
“加瑞·贝利先生不如我们直接开诚布公的谈话吧,你在华纳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成为了《美国往事》的替罪羊。而你我都知道它失败的责任不在于你。”艾米小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讲笑话的加瑞。贝利。“你需要一个能继续展现你能力的公司。而艾萨有着足够的诚意。”
加瑞显然有些惊愕,眼前这个小女孩他当然知道,是谢奎德女士的女儿,也是《美国往事》里面的小演员。而且她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时地看向自己,他还以为自己今天的装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一本正紧的和自己说话么?
他的心里有些茫然,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赛莉。赛莉撩了撩头发,有些无奈的说:“恩,就是这样,其实这次的意愿都是小艾米主导的。我属于过来助阵的!”
加瑞。贝利感觉很荒诞,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来挖自己?他感到了强烈的被侮辱感。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加瑞强忍着维持住自己的形象。“这难道是今年的什么新玩笑么?或者你们就是来为《美国往事》出气的!而我是那个不幸的出气筒?”他的语气稍稍变高,看向了对面的大小两个女士。
赛莉无奈的撇了一眼小艾米。虽然艾米小姐此刻没有一点表情,但是她还是看出了潜藏其中的不满。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毕竟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艾米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但是这个十岁的小孩不仅仅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更是全球卖出了三千万册畅销书的作者,南卫理公会大学数学系的大学生。而且还是这个新成立的公司的真正拥有者,不知道这些能不能让你暂时忽略我的年龄,来好好的谈一下问题呢。”
一连串的名号飞入加瑞的耳朵里,每一个都要更加震撼。好莱坞的天才儿童他见的多了,但是像艾米小姐如此天才的还是头一份。他缓和了一下情绪,“所以,你真的是公司的管理人?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声音里还是带着不可置信。
“如果你说公司注册人的话,的确是赛莉,但是要说公司的计划和发展的话,是的!我就是领导者!”艾米此时面无表情的小脸和严肃的语气让她看起来没那么幼小,真的就像某些掌握了权力的大人物。“而且,我对你现在的处境了如指掌,我认为你和艾莎是最适合的,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那个电话居然是你打的?”他的声音突然变高了很多,在安静的咖啡店里异常刺耳,看到周围的人都看向自己,加瑞才感到自己失态了。眼前清凛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相重合,果然是个女孩么!他在心里想着。
“是的,是我打的,我还以为你能认出我的声音呢。毕竟我的音色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艾米还是用着一样的语调语速。“哦,是因为那天酒喝的太多了么?那我该庆幸你没认为那是什么垃圾电话么?”
加瑞知道自己现在很被动,只能跟着对面这个“小女孩”的话走,但是,见鬼,自己从来没学习过怎么和这种“天才怪胎”交流。而且,她好像真的知道很多关于自己的处境和情况,言语之间,犀利异常。
看着他的沉默,艾米小姐拿出了一份文件。“既然不想说的话,那就看看这个。然后再做决定吧!”
加瑞知道自己的表现很糟糕,根本没能拿出该有的气势和态度。“该死的,怎么变成这样,真是失败啊!”他心里已经不觉间忘记了艾米小姐的年龄,好像真的在面对着他可能的上司。
“该死的说点什么啊,”他在心中想着,但是好莱坞这么多年磨练出来的公关功夫好像在对面小女孩平静的注视下被抹消了。
最后吐出口的只有两个字。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