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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福尔摩斯问：&ldo;乔治勋爵，马戏团多久换一个驻地?&rdo;

桑格的回答令我们俩都大吃一惊。&ldo;通常是一天一换。我们马戏剧团规模这么

大，两场演出就能把当地所有的观众容纳进去了。特殊情况下，我们会待上两天，但很少待三天。&rdo;

我十分惊讶，甚至更无知地问道：&ldo;那你们转移地方，拆帐篷、搭帐篷、收拾

道具得花多少天时间?&rdo;

桑格似乎对这种终生和公众打交道的行业已经产生了厌倦，说道：&ldo;华生医生，我们通常一个星期要去六个地方。比如，今天的表演结束后，我们就立即拆掉帐篷，装上马车，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大约早上五点出发去奥尔德肖特，到那里搭好帐篷，准备下午开演。&rdo;

我又吃了一惊，我确实没想到过流动马戏团如此马不停蹄。

桑格自豪地领我们参观了他的狮子和老虎，这些猛兽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活动笼子里，相互之间是隔离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下面装有轮子的大笼子，全是由细长的铁条焊成的，没有普通笼子的那种木衬板。桑格告诉我们，这是下半场演出时

将会拖进场的轻便式笼子。

&ldo;这是华莱士，世界上最大的狮子，它将上场接受考验。&rdo;桑格指着正在笼子里慢慢踱来踱去的大狮子。&ldo;它是员老将，快二十岁了，不久就要退休了。&rdo;

我觉得它在笼子踱步，是因为被囚禁而灰心沮丧。然而，桑格的解释又一次证明了我的无知：&ldo;它踱来踱去是由于满怀期待，它的晚餐随时都会送来。&rdo;

一名身穿仓库管理员制服的人推来一辆小车，上面放着一些大肉块。他用叉子叉了较大的一块，从铁条缝中放人笼子内。华莱士贪婪地抢过肉块，很快就将它消灭了，还露出几分津津有味的神色。福尔摩斯说：&ldo;我看，你给狮子和老虎吃的是羊肉吧，乔治勋爵。&rdo;

马戏团老板说道：&ldo;我们用当地能买到的各种好肉喂它们。时下这里的羊肉是最便宜的。&rdo;

参观完骆驼和无峰驼，我们又在老板的陪同下，回到座位上去观看下半场的演出。头一个节目是三名杂技演员的翻筋斗表演，表演者是&ldo;奥斯丁三兄弟&rdo;（根据领班的报幕）。他们从地上的跳板起跳，一个跳上另一个的肩膀，下场时三个人是叠加在一起下场的。我转过身想看看福尔摩斯的反应，而他却在沉思，并没真正看进去如此精彩的杂技表演。

突然，他说：&ldo;华生，跟我走，我们可能还来得及制止一场悲剧!&rdo;他从座位上跳起来，不顾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反对，领着我掀开天鹅绒门帘，又一次进入了扇形的动物栏。

&ldo;太晚了，华生，恐怕我们已经太晚了!&rdo;我们来到华莱士的笼子前，发现它

平伏在地上，显然已经一命呜呼了。穿着杂色小丑服的演员们都挤到笼子周围，其中有几个被领班催去上场。奥斯丁三兄弟中的一个大声叫道：&ldo;快，叫乔治勋爵来!可怜的老华莱士恐怕已经断气了。&rdo;

福尔摩斯查看了已经死去的狮子，然后对我说：&ldo;华生，谈谈你的看法。我知

道你不是兽医，可我想你还是能多少猜到点什么的。&rdo;

我仔细看了看伏在地上的狮子。&ldo;嘴上有泡沫星子，瞳孔放大。如果是人的话，

我会诊断是中毒而死。根据毒性的发作速度来看，可能是氰化物吧。&rdo;

福尔摩斯点点头。&ldo;同我的感觉完全一样。&rdo;

此刻，我突然想起，先前没有任何迹象显露，福尔摩斯就已经带着我回到了动物栏。因此，我问道：&ldo;你刚才凭什么说我们可能还来得及制止一场悲剧，福尔摩斯?&rdo;

他回答说：&ldo;亲爱的华生，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桑格收到的那个不吉利的字条。还记得那是怎么说的吗?&lso;在羊的人口和流动住所之间&rso;。我突然想到，羊的人口会不会就是指我们见到过的那些羊肉块。&lso;流动住所&rso;可能就是这个用于表演的车笼。再者，我肯定你已经注意到马戏团的人都管狮子和老虎叫&lso;猫&rso;。哦，真的是接受了&lso;第九条生命&rso;。然而，九条生命显然只适用于驯养的物种。现在回想起来则是很简单，华生，可惜我对谜底解得太迟了。&rdo;

乔治勋爵一见心爱的狮子没气了，显得十分惊慌。他大叫道：&ldo;奥斯丁，叫宾波来。还有，你和你的兄弟们得补上狮子表演的节目空缺。&rdo;

于是奥斯丁便离开了，无疑去和他的兄弟们商量额外表演的事宜了。小丑宾波

很快就到了，还没有卸装，仍穿着戏服。看见华莱士，他大吃一惊。笼子打开了，他开始检查断气的狮子。

乔治勋爵解释说：&ldo;我们马戏团人人都有不止一种职业。宾波是我们的兽医，起先他学这一行并非出于本意。他的愿望一直是当个小丑，并且自己偷偷学艺。成年后，他就加入了我们的马戏团。不过，我们发现他医治动物和扮演小丑干得同样出色。他是我们马戏团里惟一不可缺少的人!&rdo;

宾波得出的结论和我的一样。他焦虑地检查了别的猫科动物有没有遭到毒害，结果没有发现异常。他对桑格说：&ldo;很显然，毒死华莱士的人不希望伤及其它动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