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他回到学校,提出退学申请。校长、班主任和几个老师都劝,他心意已决,最后还是在校务处办了退学手续。
班主任拿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说:“这是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不,老师。谢谢你们,这钱我不能收。”他拒绝同情。
“傻孩子,忍忍就过去了,为什么非要退学?”
怎么忍呢,老师,家里现在一团乱,母亲腿坏了,因为伤心过度,又病倒了。妹妹只有十三岁,还在上初中,家里没有一个劳动力,光靠那点赔偿金和捐赠的钱能熬多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老师,我得回去照顾家人。”
“唉。”班主任叹气,“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他推不掉,接了牛皮纸袋,袋子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五班师生共捐人民币5241元,校师生共捐12605元,总计17846元,希望余晓恩同学坚强!
余晓恩轻易认出来,这是萧蘅的字。
他的心钝痛起来。曾经,他想要努力学习,和她考一个大学,至少也要在一个城市,然后对她表白,死缠烂打也要追到她。他早打听好了,大学课程都是比较松的,他可以做家教赚钱,假期再多打几份工,这样他可以给她买很多的礼物,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可现在……
他捏紧了袋子。
教室里空荡荡的,看了眼黑板上的课程表,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贪婪的扫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同学们的课桌上摆放着厚厚的学习资料,黑板上上节数学课的公式还没擦掉,窗外的一排树木枝叶茂盛。
他呆看了好一会,才低下头,开始收拾课本。
回到宿舍,同样的安静,他快速收拾完东西,离开。
上课时间,校园里显得很安净,偶尔有朗朗书声传来,他背着重重的背包,一个人慢吞吞的走着,心里希翼着萧蘅能出现。
可是,无论多慢,他还是走到了校门口,最终还是没看到她,他愣愣的在校门站了半晌,毅然走出校门,没有回头。
“爸,明年我带你的儿媳妇来看你。”
余晓恩把最后几张纸钱烧完,给父亲敬了三杯酒,磕了三个头,收拾好东西,回了家。
余晓恩这儿安乐的准备着回D市,萧蘅那却身处“水深火热”,被“严刑拷问”中。
昨天余晓恩送她回家后,萧父萧母对萧蘅进行了第一次提审。
“感觉怎么样?”萧母首当其冲。
“什么怎么样?”萧蘅已经换了一套加棉的运动休闲装,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就是,你和小余出去玩得怎么样?”萧母给她递了一盘提子。
萧蘅立马伸手捏了几个吃,含含糊糊的说:“让我先吃,慢慢想。”
“哎呀,你这孩子。”萧母打她捏着提子的手。
“我的意见是,小余看着不错,高高大大,很有男子气概,应该是个有担当的。”萧父做了个小总结。
“我说爸,您怎么成外貌协会的了?”
“男人嘛,就得有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