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本的藏宝古墓什么的,不是应该有铁水、暗箭、毒雾、陷阱的嘛?这种没有挑战性的树洞到底放在这有什么用?瞧着那道士贼眉鼠眼的,指不定那什么圣主的也就是骗着他玩呢!
转身想要离开,耳尖一动,细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是一种巨大身体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蛇!巨蛇!慕十七对蛇虫鼠蚁奇珍异兽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她太过熟悉它们的习性了,只有蛇才会这般绕着身子游走滑行。而能弄出这么大声响的蛇,她不用看也能想象那身躯该有多么的巨大。
猛地一转身,对上一张血盆大口,尖牙撩起,蛇信探出,蛇目猩红,正定定地盯着她。
她不动,那巨蛇也不动。
半迷着眼,她在思索怎样在最快的时间内逃出去,然而,她算计了各个可能性都被自己否定掉了。因为不可能,她现在的武力修为压根不可能从这庞然大物眼前逃脱。
眸色深凝,不能逃,那就只能战了!
战,该怎么战?
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手中握着独孤宸给她的匕首,另一只手则是握着她身上最毒的毒药,只是这药的计量太少,对人是极管用的,对付这大家伙她却是没底的,但没底也不能退缩,因为她无路可退!
手指轻巧地挑开瓷瓶的木头塞子,瞄准时机,先发制蛇!
巨蛇还在发愣,张着大口,瞪着她,瞧着她也着实稀奇。可慕十七不是被吓哭的小白花,她如今冷静清醒出手毫不含糊,一瓶子药粉全部撒进了巨蛇的口中,然后在巨蛇发愣的时候,一个跃起,举起匕首跳上了它的背。
巨蛇沉睡了太久,被上面敲打声吵醒,此时处于发蒙状态,身体还没活动开来,软骨也有些迟钝。被慕十七转了空子,不费什么力气就骑在了头上。
蛇打七寸,慕十七骑在巨蛇身上滑下脑袋,一路插入匕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拉扯向下,血水喷溅而出,匕首深入蛇身,划着血肉而下,血肉摩擦匕首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震得她手腕都发麻了。
可她不敢松软半分,生死有的时候只在一瞬,胜负只是看谁更狠更绝!她眸色发红,脸上也被鲜血溅的到处都是,糊住了她的视线,可她凭着手下的触感,一路向下,宛若杀红了眼的罗刹厉鬼。
巨蛇的身子扭曲着,剧烈地摆动着。
她压着腿宛若整个人都长在了蛇身上,匕首拉扯到心脏处,素手探入一个拉扯一个挥臂,扯出的心脏扔在地上,那黑色巨蛇,身子一软栽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慕十七这才轻吐一口气,用手背蹭了蹭眼上的血迹,重新拿出火折子在巨蛇尸身上走了一遭,取了一枚拳头大小的蛇胆用布袋子装好,挂在了腰间。
没有稀世珍宝,能取得这枚大蛇胆也是好的,回去给小家伙入药,调理调理他那虚弱的身子。刚想往上爬,就瞥见那巨蛇口中有一动,红色的身影蠕动着,小小的脑袋抬了起来,而后一个扭动身子,居然把巨蛇的巨齿给甩掉了一半。
整个身子钻了出来,慕十七才看清,是条金红色的小蛇,全身泛着琉璃般的红光,脑袋上有一大块金色的肉冠,身长不过一尺左右,若是光看长相,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可慕十七这会却面露惊喜,那眼里迸发出来的光彩,比看到几大箱子的宝贝还要开心。
金冠蛇,又命金灵蛇,属于奇珍异兽,到底有多奇珍多宝贝,《蛇志》第一页就有记载,金灵蛇,传说通晓人性,极为有灵性,万蛇之王!极为罕见,寿命长约千年,喜寄生于其它蛇类的身体内,待寄居体死后,它再另寻寄所。
得之,可挡万蛇!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什么血解百毒,身似闪电,遇到危险自体发出毒素,再巨大的猎物也禁不住它一小口的。
当初她看到它的画时,就觉得这小家伙可爱的很,还央着爹爹给自己抓一只养着玩,爹爹说她人小口气却不小,这金灵蛇连他都没见过呢。
却没想,自己能有幸在这里见到。
而这小东西,可要比画里的好看多了,全身都泛着通透的红色,那金色的肉冠宛若漂亮的头饰装点在它的脑袋上,肉嘟嘟地脑门翘着,向她手里的火折子看着。
慕十七心痒难耐,以前跟娘学过一些训蛇的本事,后来在唐门也养过几条蛇玩玩儿,这会就动了要把这灵蛇收入囊中的心思。
搜索了记忆里娘当时所说的每一句话,苗疆蛊毒,擅训五毒,蛇为之首,极通人性。
训蛇,首先要放低它的攻击性,继而让它认主。最为隐秘的秘法就是,以自己的血饲之。所谓的以血饲养,倒不是真的拿自己的血让它管饱了喝,而是滴血让它服下,让它熟悉你的气息,以血换取它的信任,再以口哨竹笛训之。
娘说,曾经苗疆有个圣女婆婆,一辈子都与自己养的那只小白蛇为伴,最后婆婆死了,那只白蛇就一直盘踞在婆婆的墓碑上,春夏秋冬,不离不弃。
她知道,娘说这个故事是要告诉她,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只有你用心待之,才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可到了唐门,她谁也不能信,为了活命,她藏起了自己的心。
小灵蛇这会吐着血红色的信子正好奇地瞧着她,她拿起匕首在手心划了一下,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滴下,她试探着移动身子轻轻靠近小灵蛇。
收起全身散漫开来的杀气与煞气,脚步轻柔,面色温和。
小灵蛇的感官果然是异常敏锐的,那血滴落在地面上,散开淡淡的血腥味,却与巨蛇那斥鼻的血腥味截然不同。
它居然游走着小身子,向她慢慢靠近。
慕十七稳住气息,又上前一步,把匕首收在怀着,摊开空空的手掌以示诚意。
小灵蛇摇着尾巴,动作娇憨地上前,离她的手掌只有一尺的距离抬起了头,头上的肉冠动了动,然后不动了。
慕十七把那只滴着血的手掌摊开朝着它伸了过去,停在它的嘴边,看它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