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楼一个愣神,差点被他偷袭成功,险险地侧过身子,才躲过他那即将踹上他的凌厉一脚,脚风蹭到他的衣角,衣角都扬了起来。
笑话,他刚刚还立在门口处,连十七姑娘的影子都没看到,视线都被他那身躯给挡严实了,看到的就是他那后脑。
他这些话应该送给他自己吧,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闯。独孤宸这会软剑又拔了出来,招招是往死里去的。
相重楼没空分神去多想,这人的招数较之刚刚甲班之上的对决,更为疯狂了,简直是招招都想要他的命,他若是闪个神,下一招就能被他得了手。
他从未有一场架打得如此艰辛过。
慕十七冷着脸隐没在水中,漂亮的小脸上带着薄怒和微微的红晕,洗澡被偷看了就是算了,还突然出现了两个大男人。她才是该生气的那一个,好吗!
“麻烦,你们两给我立刻滚出去!”
独孤宸这会气都冲到脑门上,逼着相重楼节节后退,出门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慕十七真的很冷情,这会冷静到还想着独孤宸这傻子是不是会被相重楼那只狡猾的老狼又给骗到了桅杆上,让人家占尽了优势,会不会那相重楼一个不爽又招来几条巨鲨要伤害他。
这么些个会不会让她叹声从水里蹦了出来,急匆匆地套上了衣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就追了出去。她真是操碎了心,她这哪是什么婢女啊,简直就是他们家呕心沥血的老嬷嬷。
果不其然,盯着那桅杆上打得火热的两只身影,无奈地跺了一下脚,扯着绳索飞身绕了上去,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而甲班上众人自然也都仰着脖子观看着,心底燃起了一股子希望,希望那鬼谷的墨潜大神能把这凶神恶煞的大海贼给干掉,救他们一命。
可慕十七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希望,小脸上薄怒已经消失了下去,一个跃起挡在两人中间:“相岛主确定要跟鬼谷为敌,对四爷狠下杀手吗?”
相重楼一听她那话,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她手腕上的小蛇这会已经爬到了桅杆上,吐着舌信吊着尾巴那圆溜溜的绿豆似的小眼正盯着他,好似他是什么十分美味的大餐,正等着她那一声令下呢。
“你拿这玩意威胁我?”他脾气也不小,更何况她这接二连三地拿这两条小玩意恐吓他,弄得他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他是对这小灵蛇有些惧意,可并不表示,他拼死了一战就不能干掉它们其中一条。惹急了他,他就让它们瞧瞧同样是水里混的,他相重楼也不是吃素的。
慕十七真没有威胁她,小灵蛇自己吊在他头上荡秋千,那是因为他头上正巧有个让它们挂着尾巴玩耍的地儿。
“它们只杀我的敌人!我想相岛主应该不希望我们成为敌人!”她不解释,淡淡地挑眉,她能看出这相重楼一见这小灵蛇就浑身犯怵,这样也要,人总该有个怕的东西才好,才好拿捏。
相重楼看她,身体居然先于自己的意识,收回了剑:“我不与你为敌!”他只知道不想与她为敌。纵使他这会极为不爽这个上来二话不说就要跟他斗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傻子。
他忍!“好,我不与这傻子计较!”嘴巴上却不饶人,直接把心底对独孤宸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慕十七一直都觉得自己没什么逆鳞,对什么事都不大上心,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心没肺的,可就是他这句嘟哝声中不大清楚的一句:“傻子!”却让她瞬间表情大变。
“相岛主,可听说过一种毒药,叫做毒舌,专门对付那些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中了毒舌的人会慢慢发现自己的舌头腐烂掉,相岛主可想尝尝这毒舌的滋味?”
她并不是开玩笑,因为她脸上的表情认真的再不能认真了,浑身透着凌厉的煞气。好似又回到了刚刚被血水染红了的她。
“你为何要这么维护他?莫不是你倾心于他?哼,那你倒是个心宽的,陪着他来云午岛求娶我们相家的嫡女。”
他不解,为了维护这墨潜跟自己为敌这样做值得吗?她的一言一行都极力在维护着他,生怕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时刻把他放在自己的视线所及之处。
关键是这墨潜他就是个傻子,并不值得她这样待他。
倾心于他?四个字,撞进了慕十七的心房,她倾心于独孤宸吗?她从未想过,她只是觉得这一路上两人相处地很好,她护着他帮着他慢慢教会了他很多东西,跟他在一起有着从没有过的快乐与轻松。
可她却从没想过自己与他会存在不该有的东西,比如说男女之情!她一直告诉自己,他的心智只有五岁孩童那么大,所以她从未往那些方面去想,她倾心于他,她钟情他,她喜于他的喜,悲于他的悲,她自己认为这是一种长久以来慢慢生出来的亲情罢了。
摇头:“那相岛主那些为你甘愿赴死的手下对你也是倾心吗?笑话,自古以来,奴婢对自己的主子忠心不二难道有错吗?相岛主可希望自己的手下在你与人敌对的时候插你两刀?”
相重楼承认自己说不过她,她这张嘴巴巧言善辩,却不惹人厌。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问题,被人这么挑战着自己长久以来树立起来的威信,那心底居然还升起了一股子莫名地兴奋。
好像终于有人能打破他坚硬的外表,进入了他的心中。
慕十七这也算是独孤宸报了仇了,瞧着相重楼那被逼得一句话说不出的状态,扯了扯唇角,她终究还是理性占了上风,否则这会相重楼应该不会再有机会更她啰嗦了。直接下了药先说。
“你刚刚看到了多少?”慕十七扯着独孤宸的手腕从高处飞身下来,见他低首不敢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刚刚那变态的视力和记忆力又在关键时刻起了重要作用了。
独孤宸一见到她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发光,跟头顶上的太阳一个样,脑海里关于刚刚的那一幕还记忆深刻着。
一具曼妙的身姿,白瓷般的肌肤,黑发随意地垂在胸前与肩头,细长的****,比穿上了衣服还要娇小的身子,就那么堪堪地站在他面前,冲击着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