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不信,黑眸紧盯着那阮软的瞧了过去,想要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可那小姑娘把一整张脸都埋在相重楼的怀里,看都不敢看他。
身子瑟瑟发抖着,好似真被吓到了。
相重楼又把她护的死死的,当真要动手,他也抢不过他。
“她为什么叫你相重楼?而不是师父?”皇甫玄心思细腻,没错过阮软口中的称呼。
相重楼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你以为她只是忘了你吗?她同样不记得我了,也不信我是她的师父!”
相重楼多少明白皇甫玄那话里的意思,他以为,他是想借她失忆的机会,彻底抹掉他们之间师徒的关系。
他倒是也想这么做,可他不敢,若是她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发现他在骗她,一定会非常痛苦的。
阮软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在他怀里舔着伤口,不允许任何陌生的靠近。
皇甫玄面上更加深沉了,拧着眉道:“我三天后启辰回盛京,带着她一起走!我会寻宫里的御医替她看看伤的。”
“不行!”
“不要!”
两人一起开口拒绝道。
阮软小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安,扒着相重楼的手又急着道:“相重楼,我不认识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要和他走!”
她装失忆不就是为了留下吗?怎么可能和阿玄离开这里呢!
好在她现在以失忆作为最好的理由,可劲地装可怜,小身子微微颤抖着,眸子里带着哀求。
相重楼宠她入骨,如今她这般好似惊吓到的小兽模样,让他如何放心她和皇甫玄离开。
“阮软乖,别怕,我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
黑眸转向了皇甫玄,坚定了态度。
“她如今丧失了记忆,根本就不愿意跟着你离开,而我不想逼着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
皇甫玄觉得把失忆的阮软留下这事太可怕了,他不在,这小丫头又只信任相重楼。
这摆明了是把小兔子放在狼的嘴边,太危险了!
“不行,相重楼,她不能留在你身边,你那晚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你说过让我带她离开的!”
阮软心中一滞,没想到他们两背着自己还做了个决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留在师父身边?阿玄为什么非得逼着她离开?
不行!她不走!即便是要离开,也得弄清楚原因再说。
双眸茫然无措地看向相重楼,端的是一副小可怜样。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你要赶我走?可是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赶我走。”
相重楼心都疼了,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小脸,柔声道:“没有,你没有惹我生气,我也不会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