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芷瞧着谢绯靡那些许郁闷的神情,动了动嘴角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在她看来,谢绯靡有这种小表情,单纯就是生气了,一路上她都没得罪过这祖宗,所以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这个原因直到当天傍晚,苏珩芷才哭笑不得地得知。
苏珩芷走后,谢绯靡骑着自行车,在宽阔萧条的道路上行驶着。
自从x病毒在韶阳区肆虐,她再也没看过有孩童在街边玩闹,成年人群牵着宠物在街边遛弯。
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仿佛这个世界跟她眼中的视觉效果一样,灰败枯竭没有生机。
谢绯靡回掸悸街时,给靳沛残打了一通电话。
韶阳区被封闭时,各种线路都被斩断,一是给市中心新设的治疗点供电,二是韶阳区已经是作废的尸场,留着水电也没用。
但死亡的人员中不乏有在水电站工作过的人,耳濡目染的人多多少少会些东西,几个人凑在一起商讨就可以重新将线路修改,这样一来,众人的基本用电用水和通信都得到妥善的解决。
电话铃声响起来时,靳沛残正收拾完残局从浴室里出来,腰间裹着浴巾,健强的体魄上,不时有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小麦色的肌肤往下落。
头发上还在滴着水,他懒散地拿起毛巾歪着头擦拭,顺带接起电话。
谢绯靡将自行车停在一字楼下,百无聊赖地问:“你‘玩’够了吗?”“玩”字,她意味深长咬很重。
透过手机,她感觉到对方声音不自然地带着一丝深沉的低哑。
“还没。”
靳沛残走过浴室对面竖立的一个一人高的穿衣镜,一张奶白色的大床闯入眼帘,凌乱的床间正躺着一个女人,海藻般凌乱的长发铺散开来,软塌的被子一大半盖在腰间,而裸露出来的肢体上遍布诡异凄美的痕迹。
圆润隆起的胸不带任何起伏,这个女人已经没气儿了。
靳沛残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单手套上,边穿边意味隽永地笑问:“宝贝儿怎么了?十几个小时不见我,是不是想我想念的紧?要不要我过去让你投入我伟岸的胸膛?”
“嘶,我嫌硌得慌……我们能先聊正事吗?”听到那吊儿郎当的话,谢绯靡一路上堆积的阴郁都被驱散的差不多了,她咬重了音调,“你现在来一趟一字楼,我手机上跟你说不清。”
她望着高耸的一字楼,数着7434和8621两个房间所在的楼层。
调笑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玩味,随着笼罩在一字楼上方的阴云一块轻拂过来。
“那不行,手机上都说不清,我去了就能说清?”靳沛残顿了顿,又道,“我觉我们可以在床上说,我上你下的那种。”说完,他自己都失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