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影缓缓踏入舒岑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见舒岑闷闷的咳嗽声。
“咳咳!”舒岑背对着房门门口,伏在床边,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听见有人来了,他以为是二夫人姚婧又回来送药了,说道:“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喝药!”
舒影走近,冷冷说道:“没人要劝你喝药。”
舒岑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的身影,一袭红衣的舒影就站在他的面前,摄人魂魄的一张容颜,让舒岑呆滞在那里,此人是谁?舒岑已认不出来面前之人,就是被他冷落已久的舒影。
舒影嘲讽的一笑,说道:“是不是想问我是谁?不认得我了是么?”
舒影这么一说,舒岑立刻想起来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八年前被送往子伽山的舒影!今日一见,已不见当年的稚嫩,含苞的花朵终将绽放了是么,舒影的容颜就像那朵绽放的花朵,让所有的花朵都失了颜色。
“你回来了?”舒岑虚弱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
舒影看他有些沧桑的病态,眉眼间出现了丝丝细纹,舒影也放软了几分语气,说道:“嗯。昨日回来的。”
舒岑点点头,又重重地咳了几声,舒影让朱锦上来,“把那瓶药给我。”
朱锦立马掏出衣袖里的小瓷瓶,“给。”
舒影接过瓷瓶,对舒岑说道:“一日闻两次,七日内就会好了,秋元节就快到了,不管是朝廷里还是相府里,都想看到一个健康的舒相。”
听言,舒岑看舒影的眼光已换了一层,舒影说的确实不错,他虽然告病在家,但朝廷里的事不论巨细都会入他的耳中,杨守安的死,万飞云的被召回他都知道,而正是因为此他才要告病在家,朝廷里有杨祝安就已足够,他插进去还会适得其反。
然而,他也并不知道万飞云的死与舒影有着莫大的关系。秋元节将至,为了避讳,万飞云的事情也不一定会放在明面上说,到时候事情还得回到他的身上。
舒岑接过舒影的药,说道:“看来你在子伽山上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舒岑从不认为女子可以接触到朝廷政治,而舒影明显有趋势要逾越了这条界限,但他从舒影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傲然之气,让他一时间不能够驳斥她。
“那你休息吧,锦姐,我们走。”说完,舒影便带着朱锦离开了舒岑的住处。
“影儿!”刚出舒岑的住处,就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宁冰蓉,宁冰蓉身后跟着宁臻,手上还托着一碗煲汤。宁冰蓉看见舒影从舒岑的住处出来,有些诧异。
“娘亲!”舒影瞟了一眼宁臻手中的汤罐子,向宁冰蓉说道“方才看过他了,没什么大碍。”
宁冰蓉也知舒影是从子伽山回来,那里的医术绝名天下,就算舒影没有修习医术,也能耳濡目染一下,舒影说舒岑没事,那就必定是没事的,宁冰蓉安下心来。说道:“那就好。”
宁冰蓉继续往舒岑的住处去了,而舒影则回了芳渗园,回到房间里。昨日回来时,头脑晕沉还没看清她的房间,今日一见,发现她的房间还如小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并且从房间的整洁看来,这房间多年以来一直有人在打扫。
舒影躺回洁白而又柔软的大床,头顶是一顶白色纱帐,四角挂着银色的小铃铛,红色的璎珞垂下来,风穿过窗柩,拂过她的床,摇响了铃铛,璎珞也随之摆动。
心想着,司寒现在应该会被安排在葛仲的府中,等待面圣吧。
舒影侧卧在床上,就在渐渐步入梦境之际,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的到来,舒影一个翻身,双腿旋过半空,本来朝里的脸换到朝外,却只见一张放大的绝美面容。
舒影躺在床上,司寒就在她的上方,两人的位置尴尬,司寒侵身上前,把舒影欺压在床上不能动弹。
舒影的双腿被司寒用一条腿压住,双手压在她与司寒的身子中间,司寒的胸前。司寒邪魅的笑道:“还是那么忘不了防备,连自己的地盘都要提防的如此严慎是么。”
舒影的力气大不过司寒,司寒霸道的欺压让她丧失了原本在身形鬼魅上的优势,于是舒影干脆放弃了挣扎,说道:“今有狼入室,这不证明当该防备么!”司寒居然能够在相府重重守卫与暗影卫的视线下潜入她的房间,这就证明了她的安排还是存在漏洞的,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整理一下暗影卫。
司寒也不动弹,依然保持这个尴尬的姿势,“嗯,以后该加强防备了。”
舒影白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自己管教下属不当,居然露出一个空子给他钻,她说道:“谢谢提醒。”
舒影推了推司寒的身体,说道:“你闹够了没有!”
司寒半点身子都没被推开,轻佻地说道:“好些天没见了,怪想的。”这句话让人分辨不出真假,司寒的眼里一望看不见底,但舒影也没打算深究他这句话的真假,因为她根本就不认为这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