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博伦横眉倒竖。他是度假村项目的投资人之一,对于这个项目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因为他觉得夏天佑是个金融天才,他从不质疑他的能力,当时为苏云曦寻找夫家时,他可是经过慎重思考的,其实比夏家有钱有势的家族多的是,但是他觉得有钱有势只是一个方面,但是有钱有势并有无限潜力的人才有资格和他苏家做亲家。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听手下的人说夏天佑招惹了一个小黄毛丫头,并且为她受了伤还堕落到接近一个星期没有去公司,这个消息让他大动肝火。
虽然在他心里男人花点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就是大问题,度假村项目只是在起步阶段,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公众形象又怎么有好的发展呢?况且他可是投了大手笔呢。
“爸爸,我会处理好我的事情。”苏云曦咬着嘴唇。她也没想到夏天佑竟然这样的明目张胆,心里只是不住的诅咒那个小妖精。
“哼!你什么时候处理好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果然不如那个病秧子。”杨雪蝶涂了火红的指甲,她抬起手翻看然后轻轻吹了吹。她一向喜欢添油加醋,她觉得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才如了她的意,更出了积压在她心中的一口恶气。
“你今天不需要购物吗?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可以把那张卡冻结。”苏博伦冰冷的眼神如冰刃射向杨雪蝶。
杨雪蝶冷笑一声,挎着鳄鱼小包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她这个人一向不喜欢亏待自己,既然这个男人心里没有自己,那凭什么自己不活得快乐一点?疯狂购物,疯狂刷卡,疯狂让自己的心不再荒芜。反正这些钱都是那个男人的,自己又何必心疼?她其实心里最嘲笑的人是左彩凤,下一代的人自有下一代人的造化,自己过多的拼命到最后弄得一脸皱纹得不偿失有什么好处呢?
“我最恨这个女人在我面前提那个病秧子!”苏云曦望着杨雪蝶的身影眼睛里充满怨毒,她恨不得将那个身影千刀万剐。
“这个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这么早撕破脸皮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你只要平时不激怒她就行了。毕竟杨家这棵大树不倒她就有一天的利用价值,等杨家气数尽了,我会给你妈正名分的。”苏博伦的眸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杨雪蝶这个女人虽然飞扬拨扈,肤浅势力,可是她毕竟陪苏博伦风风雨雨过了几十年,没想到在苏博伦的眼里只不过是靠利用价值来衡量,苏云曦此时有一刻的迷茫,她和夏天佑这段孽缘是命中注定的还是有推手刻意为之?如果有一天父亲发现了自己的软弱会不会也弃之如履?
“爸爸,我知道。不仅是对她,对天佑我也会继续隐忍。我要等着他低下高贵的头来求我。”苏云曦用力揉搓着餐桌上的流苏。
“放心吧云曦,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你心里受了伤害,爸爸要比你疼一千倍一万倍,这笔债我一定会让夏天佑赔偿。明天我会让公司停止对度假村项目的投资,顺便我会向银行透风夏天佑已经无力偿还银行债务,只要你拿出恒天公司的账目我相信银行乃至所有的投资商一定会惶恐,到时候夏天佑就要跪着来求我了。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狰狞。
真的是因为我是你女儿吗?苏云曦的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的微笑。苏博伦是因为被爵爷的条件所诱惑了而已,他和爵爷达成共识将夏天佑陷于被动的地位,然后趁机推入新晋投资公司慢慢的渗透到这个度假村项目最后给夏天佑致命一击。爵爷的条件可是优厚的很,他答应给苏博伦一半的股权。
此时夏天佑的公寓依旧很安静,室内的兰花静静的绽放,餐桌上的器具泛着银光,紧闭的门窗纹丝不动,窗纱上的流苏沉闷的垂着,连空气都是静静的流淌,犹如暴风雪来临前的静谧,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响起,夏天佑转身接起,仿佛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他的胸膛有些起伏。
“喂,天佑老狐狸露出尾巴了,鱼饵已经撒出,大鱼就要上钩了。”余岩显然有几分激动,他的气息有些不稳。
“好,明天我就去公司,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演戏咱们就好好的跟他演。”
夏天佑挂掉电话依旧在天台走来走去,远处的天空有点泛白,黎明就要来临了,只是黯黑的子夜吞没了多少向往光芒的希翼,他正在踏上这个征程,并且他相信自己会是战斗到最后的人。以前他不知道自己这份执拗为何,难道仅仅是为了家族荣誉?现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为了谁而战。他瞟向二楼的窗口,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里已经被浇铸的满满的,感觉真好。
两个人依旧冷战着,莫未秧突然觉得很委屈,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就不肯向自己低头。难道自己做的过分了?还是这个男人向来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她看着对面静静吃饭的男人,高贵的如一个王子,举手投足间都是那样的绅士,可是这晒人的行为却不怎么绅士。莫未秧心一横,不蒸馒头争口气,本来就是他的错,自己又何必纠结呢。
夏天佑吃的有滋有味,他端起牛奶慢慢的喝下,莫未秧看着心里窝火,她将眼前的早餐推向中央,气鼓鼓的站了起来,雕花木椅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的胸口不住的起伏,压抑的怒气仿佛要瞬间爆发,只是清冷的晨风吹了进来,吹凉了她的心。她闭上眼睛将怒火浇灭,然后转身上楼。
“不要上楼。”
“怎么你这是要赶我走了?夏少。”讽刺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眸。她许久没有喊他夏少了,两人亲近时她总是忘情的喊他天佑。这句夏少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让他的心微微有点疼痛。
“今天去上班。”他放下杯子,用纸巾擦拭嘴角,将最后的一丝不忍掩饰,现在还不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他对她和他们之间的爱情有信心。
“做你的情妇可真倒霉,还有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一丝冷冷的笑浮现在脸上,如冬日冰冷的玻璃花蔓延着。
他第一次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收拾完一切开车离去。看着那个笔直的身影远去,莫未秧的心瞬间空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只随时蜇人的小蜜蜂,那些恶毒的言语说了出去就像一根根毒针刺了进去,伤了他更伤了自己,心已经斑驳,斑驳的锈迹斑斑,好像脆弱的不堪一击。后悔吗?现在已经迷茫的不知所措。即使想说后悔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侵蚀的锈迹一旦生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就这样任其蔓延,沉沦,无所盼,无所想,无所欲,无所求,无所事事的浑浑噩噩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