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在院子外面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人送来一包银子,足足有十几两,还有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除了这次凉菜结算的钱,应该还把今年端午节糕点的分成也算出来结给她了。
黑妹拿在手里心安理得,这是她应该的的,二话不说直接告辞往西门走去。
天色其实已经大黑了,因为是青城东区都是富户,沿路都是火红的灯笼,照得祥和宁静。
夜色如水,清风拂面,一个人走在青板石路上,尽管以后再没有白府这条财路了,黑妹的心情却是意外的轻松舒畅。
很快她就租了一辆马车赶回到白府院外的时候,等到了野猫的叫声。
这是林三木的暗号,于是她也学着野猫的叫声叫了两声,忽的一声,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劲,一回头,林三木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了。
"我看看,你的伤口扯开没?"
黑妹不由分说,直接去扒他的大腿,他一躲,黑妹还以为他是害羞了,"害臊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看过,都看腻了!"
因为有着好心情,黑妹不由地调侃起他来。
"先离开青城再说!"
黑妹听他低声一说这才想起来,他的身份在青城招摇确实是找死,赶紧和马夫说了去镇上,马夫一甩鞭子趁夜上了官道。
这条官道相当于是青城下面所有小镇,村庄进城的唯一通道,所以尽管是晚上依旧来往马车人群络绎不绝,倒也热闹。
从马车尾部掀开帘子看着后面的青城退得愈来愈远了。
"怎么,舍不得白府!"林三木看了一眼黑妹轻佻地说到。
"谢谢你为了我砸白府的祖宗牌位!"黑妹冷不丁地说到,林三木一下子讪讪起来。
黑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要给他上药,他也没再说什么,慢慢趴了下去,那亵裤上果然有了些血渍。
黑妹慢慢拆开纱布,重新上药,却没有新纱布包扎,想想从包袱里拿出那件曾经被林三木咬在口里的白棉肚兜出来。
她自己忽然一下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一包扎好,忽然前面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赶紧撩了车帘子一看,竟然是一队官兵,似乎还不是青城的官兵,黑妹心一下子揪起来了,赶紧拿马车上的毯子把林三木裹了起来。
"别怕,有我在!"
毯子底下黑妹的手忽然被林三木紧紧捏住,拽着她也缩到他的身边,一床毯子将两人围得严实。
黑妹本来想说,正是因为他她才怕官兵的,现在他的轻声安慰就在耳边,温暖坚实的大掌有力地包裹着她的手心,他身上淡淡的清新气息就在鼻尖,忽然一下子揪安心下来了。
直到那对官兵询问了马车夫,又挑开了马车后面的帘子,举着火把看着黑妹和林三木两人。
"官爷,啥事儿啊?"黑妹意外平静地问到。
"可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啊,我们是大叶村的,刚从青城出来,这要赶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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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和黑妹的应对都毫无破绽,再说那队官兵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抓的是什么人似的,很快黑妹的马车再次启程了。
回到镇上的宅院,冯贵已经回村里收割菜籽了,算起来他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大叶村了。
这次回大叶村村里人明显发现冯贵的变化。
以前冯贵见人总是笑呵呵的,如今他像是不认识所有人一样,连冯婆子喊他他都一副木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