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人一直眼红她家能佃吴地主家田的人如今看着她家落得这样的下场心里平衡了。
当然也有人是同情他们的,可黑妹是绝对不会同情半分的。
对于叶婆子一家现在的境况她无喜无怒,只觉得恶有恶报。
这两天忙完佃田的事情黑妹和三木轻松了不少。
想着他出的那掷花的主意她就想笑,即使背过身他也是想丢给谁就对给谁的,难得的是全猜对了黑妹的心思,丢对了人家。
半上午的时侯黑妹带着林三木去了上村的大池塘。
五六月的天,正是草木繁盛之时,触眼都是葱郁之色。即使三木穿着十分普通的白棉布衣,看着依旧让人赏心悦目。
黑妹捋起裤腿就下到池塘角边,那里有一滩浅水泥,零星长着几株野生茭白。
他在岸上也准备脱鞋下水,被黑妹叫住,"你不用下来,我拔了两个就上去。"
林三木还是坚持脱了鞋子露出莹白光洁的足掌。
"说了,你不用下来,把脚搞脏了。"
"那怎么行,我现在是个农夫了,要妇唱夫随!"说的黑妹笑了起来。
泥塘里不时有石头树杈他看黑妹走的轻松,不想自己走起来那么艰难,寸步难行,好不容易到黑妹的身边被蹦起的一个赖蛤蟆惊得差点摔倒。
黑妹伸手扶他,他还顺势揩了下油,黑妹伸手就在他白净的面颊上摸了条泥巴,笑嘻嘻地说到,"农夫脸上没泥巴可不行。"
回到家中就着清水洗脚起来,黑妹因为想着做饭,也饿了,匆匆忙忙地搓洗两把就要跑,三木却拉住她硬要她吧泥洗干净了穿好了再去,还一脸鄙夷的样子,"成何体统!"
"你怎么象我爹了?"黑妹说完赶紧溜了。
黑妹中午就用这野生茭白炒了点腊肉,两人对坐在灶房的小桌上吃得欢快,两人不时对视了一眼。
林三木看着黑妹亮闪闪的眼眸笑意浓烈忽然觉得心情从未有过如此的开阔和欢快。
下午太阳刚偏了一点的时侯黑妹就打算去田梗上把蚕豆摘了。
想着既然林三木和自己成亲了,那以后这些活儿迟早也是要学会干的,正准备叫他一起去,不想他已经扛起了地上的挎篮。
本来即使是一身布衣他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如此挎上篮子倒是有些怪异了,更何况那篮子还十分陈旧,上面沾染许多干土。
黑妹也不作声,歪着头看他偷笑。
林三木当作不知的样子,两人到了田埂上却发现王娇娥和香草母女两人在那里摘她家的蚕豆。
黑妹远远看着就猛地跑了起来,边跑边喊,"有人偷蚕豆啊!抓贼啊!"
那王娇娥母女本是嫉妒黑妹家现在过得这样好,家里良田十亩不说还样样不缺的,想着把她家蚕豆偷摘了回家心里平衡了,也是想着黑妹现在过的这么阔了,都不用种田了,应该早忘记了这田边的蚕豆的。
哪知道现在被黑妹抓个正着。
王娇娥本想拎着篮子就快走,她怀着身孕,量黑妹不敢出手打她,可香草硬是不走,就站在那里等着,"就摘了,她还能把咱们咋地?"
黑妹现在可是毫无顾忌的,正愁她们没挑事儿她不好下手呢,新愁旧恨的,压在心底多年,冲过去直接冷不丁的将香草撞到田埂下田去了。
要不是看在王娇娥怀孕的分上她打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