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定和美好……如果良婶儿没有隔三岔五地请求兼利诱雨尘试吃其新开发的药丸的话。
良婶儿在炼药方面对自我的要求,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宇宙超级无敌霹雳变态的程度。明明同一种效果的药丸,非得分别包装成各种不同的口味,番茄味儿、玉米味儿、甚至泡菜味儿这些也就算了,可孜然香菜、苹果洋葱、蒜香豆沙夹心儿这些到底是什么品种?!
总之,蜘蛛侠加奥特曼跟变形金刚联合起来也没法阻止良婶儿向暗黑料理界狂奔而去的脚步了。她不会因为这样才被赤霜山庄开除了吧?!
雨尘当然就避不住阴暗一把,以为风扬刚“下来”的时候说不得也曾饱受过这种黑暗料理之苦,因此才把良婶儿安排在她身边,让她也感同身受下,以求心理平衡。
不过这也就是随便想想,凭良心说,良婶儿的药丸除了口味比较……呃,复杂之外,其功效是显而易见的。
雨尘将自己所修炼这套体系的性质、法诀倾向、及其对修真者的体质要求大概跟良婶儿讲了,后者据此为她量身炼制各种药丸作为辅助手段,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促使雨尘的修为有了意想不到的突破。
关于这一点,雨尘对风扬还是心存感激的,颇有一种白捡了本该开给他的金手指的占便宜感。
经过一年多的刻苦修炼,如今的雨尘早已按照预定的计划,对之前吃下的灵体进行二次提纯,将它们身上的灵力值真正与自己体内的气息融为一体,补足了之前所落下的课程,使自身的修为层次与体系要求的“五劫”、“四界”重新回到了一一对应关系。
换句话说,如今的雨尘已经成功突破“冲上云霄”这套体系的第三层,正准备向第四层迈进。
接下来与第四层相对应的“五劫”中的“殇情劫”,无论怎样的令雨尘心生怨念、咬牙切齿,有一点是很明显的:想要完整突破第四层,必须寻机缘渡过殇情劫;另外更加明显的一点是:单靠宅在家里修炼,这种机缘是一万年也没可能碰到的。
因此这一年多来,雨尘修炼之余也在抓紧一切闲暇时间,认真研读着郁霖跃捎给她的那些关于炼器方面的书籍,以期在外出游历之前能够从中找出将竞易炼化为实体的方法。
竞易一直以灵体状态寄宿在雨尘体内,雨尘修炼的时候她也在不断修炼中,虽然随着自身修为的增进,如今的竞易已经可以在玉佩的滋养下偶尔跳脱出来,在其周边五米之内的范围内短时间放放风,并且随着修为的增长,放风范围和时间仍有望扩大和延长,可灵体毕竟只是灵体,防御值和攻击值都很一般,这与竞易“登上浮醇山,一举挑了苍南派老窝”的宏伟目标相去甚远。
另一方面,雨尘虽然觉得有感知系的竞易寄宿在体内充当她的眼睛,偶尔还可以作为第三只手替她挡下攻击什么的,出门在外委实可以降低风险,却不愿意长期忍受某灵体只要一听到“苍南派”三个字,或感知到与其相关的气息就立刻在她心口放一把火的节奏,两相衡量,还是更希望早日将其炼化出来。
这天下午,雨尘放下书本出来书房,搭眼看见外屋方桌上良婶儿为她准备的晚饭: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醋溜白菜以及一小碗药粥,当即扶着书房的门框眩了个晕。
彼时良婶儿正端着特地为雨尘准备的餐后点心——两颗不知道又是什么新口味的药丸进屋,看见她的动作,当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我都跟姑娘说了多少次了,学习这种东西跟修行一样,都是讲究循序渐进的,你看你就是不听劝,生生把自己累成这样,——唉!算了,明儿我再做几颗参丸给姑娘补补体力。”
“麻烦少放辣子,不要孜然。”雨尘条件反射地回了句,随即狠狠地来回晃了晃脑袋:擦,我这哪是累的啊!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默默吞下口水,委婉问道:“良婶儿,最近物价上涨的很厉害吗?”
良婶儿一怔,搁下药丸顺着她的目光看眼饭桌,憨厚一笑道:“没有啊,今早大米还是一文钱一斗,土豆因着是新下来的,就是比往常贵了一二钱也属正常,白菜是后院儿菜园出的……”
“那我最近有犯了什么错吗?”雨尘继续问。
“没有啊……”良婶儿继续找不准她的套路。
“两者都没有的话”,雨尘挤出一个格外苍白无力的笑容,牙缝里挤出扭曲的声音:“你不觉得让我这样的杂食动物连吃一个月的素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奥!”良婶儿擦把冷汗。才明白她绕了两圈原是为说这个,当下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国丧百日不开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姑娘且得再忍耐两个月。”
“国丧?!”雨尘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的重点,惊诧地:“皇上驾崩了?什么时候的事?!”
“可不敢胡说!”良婶儿连忙制止,顿一顿,叹息一声道:“是太子殁了。”
雨尘自打住进这院儿里开始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并且每天都是恨不得把一天过出二十八小时的勤奋样子,而良婶儿,除了按时为她提供饭菜和药丸,其他时间当然全部贡献给了伟大的炼药事业,两者之间沟通极少,因此就连太子殁了这样的大新闻,雨尘竟也后知后觉了一个月才知道。契机还是因为不堪忍受吃素……太子知道了会哭吧!
太子殁也属于国丧级别?看来这里的风俗与她印象中的有些出入,不过这不是雨尘关注的重点,她关注的重点是:“死因是什么?遇刺、暗杀还是病重?!”
良婶儿对她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很有些无语,想想道:“据说就是生机律动的自然停止。”
彼时雨尘已经走到桌边坐下来准备吃饭,良婶儿说着又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可也不知从哪儿走露出来的风声,坊间有传闻说,太子爷的死相极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