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帆干笑个,右手食指伸进口中,在雨尘写满肉疼的目光中咬出个小口子,而后在拇指和中指的共同努力下捏出几滴鲜血滴在了召唤符中央的“鱼”字上。
随着鲜血缓缓渗入纸张,中央的“鱼”字在昏黄的烛光中熠熠闪耀出金色的光芒,持续了一阵才复暗淡下去,彼时纳兰帆的血液已完全被纸张吸收,不余半点痕迹。
“这样,姑娘就可以随时拿出来用了。”纳兰帆含着手指头不清不楚地介绍下召唤符的具体用法。
雨尘听的一怔一怔的。
这就完成激活步骤了?!
唉,可惜是一次性的……
诸多念头一一闪过,虽然以她目前的档期安排来看还真没有出海的计划,不过看在纳兰帆咬破手指的份儿上,最终还是诚恳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呵呵,这没什么,姑且算作在下对姑娘的一点补偿。”
纳兰帆颇为遗憾地叹了声,“不瞒姑娘说,在下打从娘胎里便由双亲做主,与一位世叔家的女儿定下姻缘。如今形势所迫,不得不与姑娘同室共处,在下对那位世妹心中已然有愧,更不愿做出对她不起之事,然则另一方面,在下也深知这般决心难免于姑娘有所亏欠,奈何在下早已答应世妹今生非她不娶……姑娘是个好人,是在下没有福分罢了!”
雨尘惊悚瞪大眼睛:所以我这是莫名其妙被人拒绝了吗?再搭眼看看手中的召唤符——精神抚恤费?!殇情劫,这是前奏?!
噎了噎,忍住一巴掌把他扇出门外的冲动点头道:“呵呵,你也是个好人,就是……话!太!多!了!”
纳兰帆只以为她这是被拒绝后为保面子而心口不一,为免难堪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收好笔墨继续坐在桌边看书。
雨尘收好召唤符,背过脸去在元神中拜托竞易帮她守夜后便闭上眼睛,再无他话。
翌日一早,初升的朝阳透过窗户将光线绵绵洒进房间,雨尘方在竞易的召唤下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转过脸来看看声称要保护她的纳兰帆,正垫着书本趴在桌上睡的喷香。
她自然无从知道西边房间里的那位瘦子,在胖子下药未遂后又透过折镜看见纳兰帆进了她的房间,为了近在眼前的玉佩不得不放下架子请求刀疤脸帮忙,却惨遭拒绝后经历了怎样的一夜挣扎。确定一夜太平后下地走到桌边,照着纳兰帆的小腿肚子狠狠踹了两脚。
纳兰帆吃痛,当即一个弹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毫无说服力地拉开架子道:“歹人!休想害我和那位姑娘!”
映入眼帘却是掩嘴轻笑的雨尘,纳兰帆不明所以地揉揉眼睛,确定周身并无危险后又软绵绵地扶着桌子秃噜到凳子上,趴在桌上哀嚎着又要继续碎叫。看来他这一夜过的并不安稳。
雨尘拽着后衣领子将其提溜起来,“我要走了,你确定继续留在这儿吗?”
纳兰帆一听这话登时清醒过来,起身谄媚道:“姑娘要去林庄村吗?在下刚好要去港口乘船,向西有一段是顺路的。”
雨尘笑眯眯地:“我去东边沐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