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的冰冷反倒让柳凝烟心中的恐惧随着那冰冷沉淀了下去。
闯进宫的那个刺客吗?
什么时候进到她的屋子里来的?看来还真是个高手,居然能不声不响的闯进她的房间,隐藏至今。南夜离刚才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
“你怎么不挣扎?”
突然,那人的声音带了讶异却来,却让柳凝烟觉得格外的熟悉,熟悉到以至于心都凉了下去。。。。。。
她没有怎么用力的动了下身子,方才还钳制着她的那双冰凉彻骨的手松开了,那双手的主人正嬉皮笑脸的看着她,摊开了手一副“无聊”的模样道,“你这么不动也太无趣了吧……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有,至少也稍微挣扎一下恐惧一下,哭一下下啊!”
柳凝烟站直了身子,在来人脚上狠狠踩了下去,“昨夜闯进宫里的那个刺客是你?!南凤然!”
最后三个字,柳凝烟可谓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南凤然一身黑色的男式长袍,头发全部挽起在后脑高高盘了起来,用一个发冠扣住,一点夜行人的样子都没有一派的**倜傥,俊美是俊美可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南凤然被宫里的侍卫追了一路好不容易藏在湖里躲过了,此刻身上湿答答的直往下滴水,方才柳凝烟所感觉到的冰冷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嘻嘻一笑,咬牙忍了疼,回道,“你踩我做什么,我这不是来救你吗,向言呢?是不是在你这里躲着,刚才我在内殿的池子里藏着的时候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他也没事吧?”
柳凝烟看了南凤然半晌,怒极反笑,“你不是要再外面接应吗,怎么也进来了。”
南凤然耸了耸肩,伸手拽了拽身上湿透粘身的衣服,“他进来好几天了一点消息没有,我怎么放得下心,又担心是不是你出了事又担心他被人抓住了。”
“把你那身衣服先换掉去。”柳凝烟走到柜前,翻了一件衣服抬手扔给她,“这下倒好,你们两个人都进来了,逃出去的时候可要怎么办?”
南凤然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不再说话,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去。
柳凝烟走到门边关好了门,才又返回到床边,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南凤然低头沉思了起来。
先前想了那个法子彻底不能用了,总不能再将何奈迷魂让南凤然再替了她……
何奈足足比风然要低上半头,除非他会缩骨功,否则根本瞒不过去。这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有了个向言能逃出去的法子,昨夜闯进宫的那个“刺客“居然居然就是南凤然!
南凤然换好了衣服,见柳凝烟皱眉苦思的样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进都进来了,怎么说你丢的时候最后见你面的人可是我,我要是不把你带回去我大哥岂不是会折磨死我!”
柳凝烟突然想起男人,连忙担心道,“他怎么样?”
南凤然撇嘴道,“我哥还好啊,蛊虫从身体里取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发病了,不过是就是身子虚点,一时半会补不回来,还是没怎么出过门。你不知道你不见了之后我哥着急成什么样子,怒气全撒在我们这帮人身上了……我都给活活饿了好几天呢。”
柳凝烟抽了下嘴角,做出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抚额,“怎么说你身高也一米八,别做出那种撇嘴撒娇受委屈的动作,看着反差太大了,让人有些受不住。”
“师傅他……”柳凝烟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眼道,“生我气了吗?”
早知道就不跟他斗气了,那天要是和凤然一起回去也就不会有这接下来被抓进宫的事了。
南凤然大呼道,“生你的气?开玩笑,我估计我哥心里不知道多自责,大概把全不错都拦在自己身上了。你不见这么多天,我们天天被虐着找你,他后来觉得你被那家伙抓到这里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这不就让我们来探探虚实。要是再找不到你我估计,或者我们再没消息,他大概都不管自己身子怎么样了,肯定马上就冲过来了!”
柳凝烟不自在的回道,“少跟我贫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南凤然嗤笑了一声,“反正我是如实告诉你情况了。你这些日子被那人抓到宫里,没对他有什么念想吧?比如喜欢上之类的?”
柳凝烟伸手给了南凤然一拳,不痛不痒,“得了吧,我不死他那群老婆手里就不错了,不过对他的印象倒是改观不少。”
南凤然皱了皱眉,“你可别是喜欢上了他。”
“不是,把你心放到肚子里吧。”柳凝烟笑了笑,这些天的相处她对南夜离的确改观不少,心动虽有,还没到沦陷的地步还收的回来。
向言不知何时从内殿走了出来,看了南凤然一眼,一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怎么办?不如我们今晚就逃?”
柳凝烟摇了摇头,沉吟道,“硬逃是不行的,你们两个大活人不能都在宫里躲着,凤然你今日是在水里躲着才没让南夜离发现,难道你还能次次预见他什么时候来,然后我给你备上一池子水让你往里面跳吗?今晚……你们劫了其他人的令牌出宫,我稳住南夜离不能让他察觉到不对,如果可以我会在阁楼和食馆和你们汇合。你们别罗嗦也别拒绝,逃走一个是一个,如果我走不了,你们就回去把我再这里的消息先报个平安给泞晞城的大家。”
柳凝烟缓缓抬头,眼中沾染了野性一般,唇角缓缓勾起的笑容邪肆张狂。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落寞,“今晚,我们就冒着一次险。”
彻底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个帝王。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南夜离准时的来找她。柳凝烟此时已经换上了何奈晌午时带来的那件衣服,依旧是女装,简单的淡蓝色罗裙下裙绕了三层柔软的娟纱,只是与宫中的服饰相比要稍微低调了一些去掉了一些太过奢华惹人注目的装饰。
柳凝烟本觉得这件衣服太过引人注目,逃走的时候又太过累赘便要求换上一件何奈平日穿的衣衫,简简单单,一体素净。
可南夜离也不知是生了什么邪,就是不同意她将那那件淡蓝色的宫装换掉,说是如果不穿便不带她出去。
柳凝烟不想在这件事上拖了向言和南凤然的后脚,便顺着南夜离的心换上了那件衣服。
舍去了太过繁杂的发髻,她将头发简单的散下,两边各挑出一缕束了一条与衣服同色的淡蓝色丝带,虽然她也觉得太嫩了一些,可在弄那些繁杂的发髻带那些沉重的首饰是在太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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