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弦在宫中也有耳目,传言也听说了。
谢弦领旨进宫前,先到汀芷苑见颜清澜。
“宫里面有谣言,说你是无双。”
越承燑不在京中,是谁把自己往无双身上扯的?给查实自己是无双,那可是欺君之罪。
颜清澜急了,问道:“你查出来谁在撒播谣言吗?”
“应该是莫家。”
“莫家不是和你是同盟吗?怎么还想害死我?”颜清澜不解又恼怒。
“莫家想害的是逊王。”谢弦淡淡道。心中刺痛难忍,心上人换了个人,成了自己妹妹,朝夕间又把自己忘了,芳心暗许有可能是她仇人的人。
“眼下怎么办?”颜清澜没了主意,“虽说肤色不一样,可华阳宫服侍我的人应该能认出来,逊王爷回京了,也能认出来的,那个太医再把他知道的我曾服过两种毒药的事一说,就铁证如山了。”
“那些宫人在进刑部大牢的第一天晚上,已经畏罪自杀,太医几日前突发急疾,不治身亡。”谢弦轻声道。
杀人灭口!为了隐下她的身份,谢弦把那些人全杀了!
颜清澜后退了几步,腿软得站不住,无力地跌坐椅子上。
“那是人命啊!”颜清澜喃喃,她不想怪谢弦,却无法赞同他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举动。
“是啊,十几条人命。”谢弦涩涩地笑了,轻声道:“若早知皇上对你的心思,我也用不着沾血。”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我、殿下、谢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欺君之罪是灭满门的。”
“皇上不是心狠手毒之人。”颜清澜强辩。
“但是这事触犯到他的底线。”谢弦的声音很轻,“皇上会认为,我要谋反,为了你为了遂安密谋造反,为怕你在宫中无法脱身,故而先让你诈死出宫。”
颜清澜无言以对,这个社会,跟她生活过的地方是不同的。
怔了怔,颜清澜焦急地问道:“都杀了,那查下毒之人的线索岂不是断了?”
“已经查到了。”谢弦沉声道:“在你死后,安昭仪去过华阳宫。”
“那也不能肯定就是她下的毒啊?”颜清澜道。
“能肯定,当时你已死,没必要再下毒……”谢弦细细分析安昭仪下毒的动机,后来为何又没捅出此事的原因说了,道:“重视你的是殿下,后来皇上没死,殿下没有继位,你的死因变得无足轻重,她当然就懒得揭开了。”
查到就好,总能寻机从安昭仪口中逼出毒药给遂安解毒,颜清澜松了口气之余,想起那些无辜丧命的人心头戚戚。
“早知道皇上对你的心思,我就用不着手上沾上鲜血了。”谢弦湿淡的眉眼沉暗,有些恨:“我不做,这时就该他来做了。”
先前他提起皇帝,还是敬重的,怎么这么快换了口气?
颜清澜以为谢弦是发现自己与皇帝的不清白,喝醋生恼,心里百味俱杂。
“今日朝堂上公事都议完了,六部没有新事件,皇上急召我进宫,大约是想给你安排个合理的身份。”
最合理最尊贵的身份,莫过于相府小姐。
谢家三代为相,哪怕是庶女私生女,也比其他家族来得尊荣,况她出身相府,把她说成谢家女儿,也圆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