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报警吧。”
拍着余迟迟背的手停在原地,苏荼抿了抿唇:“不可以。”
“为什么?难道你想让凶手就此逍遥法外吗?”余迟迟冰冷的语气中终于有了音调。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荼叹了口气:“以金家的实力,只要隐瞒得当,香儿一定还能嫁的出去。但是如果报警的话,势必会有警察来调查,你让香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不懂。”余迟迟快速的站起身:“如果都因为这样而避不报官,那些该死的人不是会祸害更多的人吗?”
“迟迟,这里牵扯了很多事。我……”
“嫂子如果你担心牵扯上你没关系,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去。”余迟迟转过身只给苏荼留下一个背影:“时候不早了因为我你忙了一夜,我去看看香儿,嫂子你好好休息。”
上午好歹能听出她赌气的语气,此时这话,凉到了苏荼的心窝。
苏荼舔了舔唇,终究没有拦她,伸手摸向怀中那已经被揉搓的不成样子的纸团,眸光冰冷。
“香儿。”余迟迟一进香儿的房间就扑到了她的床边,眼泪不值钱似的一颗颗吧嗒吧嗒往外掉。
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多事儿,让香儿替她买什么胭脂,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
伸手握住香儿那冰凉的手,余迟迟的心也凉到了底。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身边被无视了半天的大夫憋了半天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苏荼交代他的事儿他没忘,对着余迟迟道:“香儿姑娘绝对没事儿了,她受惊再加上外界创伤,会醒的晚一点,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
“谢谢你。”
“没事儿的话二少奶奶也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我没事儿。”余迟迟握着香儿的手始终没松,生怕一撒开,她就会不见了一般。
医生咽了口口水,看余迟迟着倔强劲儿估计今晚也就回不去了,他安了安心嘱咐道:“那二少奶奶可万不能再哭了,且不说哀过伤身,而且这哭的声音,也吵香儿姑娘休息不是。”
余迟迟伸手抹了把泪,懂了,咬了咬唇不再做声。
天不亮的时候,余迟迟就从金家出发了,怕吵到香儿,一共也没呆多久。
城外不好叫车,余迟迟又怕惊动苏荼对她进行拦截,干脆徒步往县城走。
当年又不是没跑过!
年轻精力就是多,尽管昨晚走了七八里,余迟迟还是准时到了警察局,大早上开门,头一个。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去许沐那里的,可上次许沐抓了她嫂子,余迟迟怕她看见她再想起这茬,便直接来了警局。
里面从守卫到接客的均是大腹便便,不知道的还以为捞了多少油水,余迟迟第一次跟这么多男人共处一室,虽然是警察,也足够胆战心惊。
一个背着枪的男人把她引进一个看似及其高档的房间内,指着沙发道:“你是金家二少奶奶?先坐一会儿,我去找我们局长。”
余迟迟点了点头,乖乖坐在那里,从较紧的手指中不难看出她的紧张。
不一会儿,一个胖的看上去得足有三个余迟迟的大肚子局长,慢悠悠的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余迟迟起身迎接,却被他一个手势弄得呆坐在原地。
一杯茶水倒满,李局长眯着狭长的眸子打着哈气抖动着脸上的肥肉,翘着二郎腿看着瘦小的余迟迟,百般不情愿。
底下那帮小子,一听金家就想往上贴,区区一二少奶奶还得惊动他。
余迟迟不敢碰面前的茶,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跟李局长讲了个一清二楚,说道伤心处,还不由得抽了抽鼻子。
李局长抖着二郎腿,又盯着余迟迟看了半天,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水放在桌面上,从腰间掏了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在层层白雾中一本正经的道:
“事情我都明白了,可是没法子,想要立案,你必须得请本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