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眉头拧了拧,饶是她再怎么聪明也没有联想到傅西岑身上去,于是安言怔了怔,低低地道,“这些都是你请来的人?”
萧景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嘴角情不自禁地牵扯出低低的笑,“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请的动这些人,是傅西岑的人。”
傅西岑的士兵?
她恍惚了一下,想到方才病房里很是压抑的一幕,无声叹气,“傅西岑应该就是白乔那个口中的朋友,是他救了白乔。”
萧景眉目微动,长臂慢慢圈上她的腰身,眼中闪过什么情绪,随即继续扯唇,“嗯,是他救了她。”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他毁了她。
成也傅西岑,败也傅西岑。
“傅西岑是什么人?”
萧景揽着她朝走廊一边走去,现在很晚了,已经快十二点了,安言需要回去睡觉,他一边揽着她走一边说,“大概是部队里面一个很厉害的高官。”
安言呆怔了下,随即闭了闭眼,“那就是军少了?”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如果说是军少的话,那的确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傅西岑那高大的体魄和偶尔脸上露出的神情的确很像。
只是他接近白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才从病房看,傅西岑和白乔关系好似不太一样,在那种时候白乔叫的不是秦淮的名字,而是傅西岑的名字。
他们之间有一种很诡异的相处方式。
萧景牵着她的手指回到病房,她身体不好,加上她记挂着白乔,加上她今天白天昏倒,萧景直接开了一间病房给她住。
茯苓就守在病房门口,连乔洛也在,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茯苓微微拧着眉头。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茯苓和乔洛住嘴,茯苓朝走来的两人颔首,抬眸那瞬,乍然看到萧景额头上的伤,有些担忧,“萧先生,您……”
萧先生额头受了伤,伤口看着还挺恐怖的,暗黑色的血已经凝固在了伤口处,看着丝毫没有处理过,还是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难道安言都没有发现他额头上的伤口吗?
但乔洛不动声色地咳了咳,阻止了茯苓接下来的话。
乔洛冲萧景颔首,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茯苓,看到此刻站在萧景身边一脸清冷的安言,她目光平静无波,没有看任何地方,甚至微微垂着眸子。
想到下午安言跟她说的种种,茯苓就觉得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她不能将这件事跟任何人说,更加不能让萧先生知道一丝一毫。
这种感觉很不好,茯苓看了安言一眼,低头,“萧先生,您和安小姐要不要吃点夜宵?我去准备一点。”
听到茯苓这么问,萧景侧头朝安言看去,“要不要吃点夜宵?茯苓说你今天没吃午饭,晚饭也没怎么吃,不饿吗?”
安言看了茯苓一眼,扯唇,“我不饿。”
男人捏了捏掌心软软的手指,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旁人看到都可以溢出来的深情缱绻,随即开口道,“你不饿我还挺饿的,警局的饭不好吃,”
然后对着茯苓吩咐,“弄点轻淡的东西过来。”
茯苓幽深的视线望了安言一眼,低声回答了什么,随后转身离开了。
外面还是有点冷,进去之后,安言坐在沙发里,基本上从他出现在白乔的病房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直到男人将身上的外套扔在了沙发上,身侧的坐垫有种深深的塌陷感,覆盖而来的是属于他的浓郁的气息。
女人眉头下意识地拧了拧,还没开口说话就察觉到肩头一重,属于男人的短短刺刺的短发扫着她的脖颈,只听见他模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其实我有点难受,今天在警局带的太久,胃病犯了。”
本来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已经攥在一起了,在听到他的话时又将手指拿开了。
过了会儿,安言觉得他的脑袋重了点,而自己的肩膀酸痛,没忍住动了动,萧景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慢慢从她肩头抬起脑地。
片刻后,安言再度听到了他低低的嗓音,“你都不问问我今天的事吗?”
安言低着头,看着地面,面色平静,“问什么?”
问宋子初么?
安言倒是挺意外的,他能豁的出去,将宋子初撞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