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浅跑了那么一段,精疲力竭,此时浑身都在冒虚汗,她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用手做扇扇风。
此时天色渐晚,她没带手机,路轻浅低头就想看看腕表上几点了,可是刚刚抬起手臂才发觉了不对。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手表了,不说用,她连看都没看到过?
所以说她的腕表去哪儿了?
再走回去,至少要再走个二十分钟,而她很明显已经累了,加上刚才猛地跑的那一阵,路轻浅感觉自己胸腔要被震碎了,万一她那根肋骨又断了呢?
于是在这里这么一坐就是半个小时,路边路灯都亮了还没有一辆车从眼前过去。
她弯下腰一边捏腿,一边朝周围望去,除了树还是树,房子也隔得很远。
然后现在她要怎么回去?
郁衶堔今天下班有点早,在路上给路轻浅打了个电话但是并没有人接,想想又不太放心,给家里阿姨打了电话,阿姨说她散步去了。
男人眉头跟着就拧紧了,等红绿灯的间隙单手扣着方向盘,问,“现在还没回来?”
快入秋的天,也黑的比以前早。
“还没呢,我估计这快要回来了,但是太太出门好像没带手机。”
郁衶堔抿着唇,说了句知道了掐断电话,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二十分钟后,黑色世爵蜿蜒驶入临水别墅区。
车子一进入临水别墅区车速就提的飞快,路轻浅被呛了一大口灰,捂着嘴愤懑地朝刚才从自己身边驶过去的车子望去,那车早就在瞬间没影儿了。
咬着牙,忍住心里的愤怒,迈腿朝方才叶疏的房子走去,她去借个手机打个电话总没什么问题吧?
然而,在路轻浅双手扒拉在白色的栅栏上时,身后传来一阵呼啸声,伴随着某种豪车性感的引擎声。
路轻浅又被卷起来的灰尘给呛到了,弯下腰咳嗽,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这么不要脸,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路轻浅手忙脚乱地抓着男人的手臂,将脸埋在他怀中,而郁衶堔满脸阴寒地低头看了她一眼,走到副驾驶前,将她扔在座位上。
然后“嘭”地一声关上车门,路轻浅还没反应过来,缩着肩膀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唇抿的紧紧的,这怎么刚刚好就这么巧呢?
刚才他拦腰抱起那刻,她几乎都以为自己是遭遇了绑架。
毕竟在这种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她又长这么好看,被什么大佬看上了也很正常(……?)
郁衶堔刚刚坐进副驾驶,路轻浅就自觉地往车门那边贴,也没看他。
车里气氛有点压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路轻浅回头看了下他的表情,轻咳,“有点巧。”
男人没立马说话,而是静默地盯着她,良久,问了句,“路轻浅,你在干什么?”
“我散步啊,怎么了?”路轻浅望着他,很自然地说。
郁衶堔阴着脸,先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讽,“你散步需要散到人家栅栏上贴着?”
散步不朝自己家走,朝人家家门口走,郁衶堔觉得要不是他眼睛尖跟多留了个心眼,他估计是看不到路轻浅的。
路轻浅咬着下唇,自知有些理亏,放低了声音说,“不瞒你说,我散步散到这里来了,没带电话,回去要小半个小时呢,走不回去了。”
“所以回不去了就想别人家里借宿?你扒哪儿干嘛,人不给你进你还想翻墙进么?”
“……”路轻浅一张脸因为他尖酸刻薄的话显得有些难看,面无表情地看着郁衶堔,“你不能不要将我想的这么龌龊,我是那种人?”
“你先看看你自己做的事,这种时候,你贴在人门口,穿成这样,长成这样,你让路过的人怎么想?”
路轻浅摆着一张微笑脸:“我就是想借个手机打个电话而已,怎么从你口中听着就变了种味道呢?”
从郁衶堔口中听着就好像她路轻浅找男人偷情去了,要么就是那种在酒店里发小卡片的小姐。
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嗤,“你三逛四窜走到这里来时怎么没想想自己走不回去?”
郁衶堔说完利落地发动车子,在路轻浅还没系上安全带时他就猛地调转了车头,路轻浅刚想说话,没想到他突然这样,吓得赶紧将安全带系好,“郁衶堔,你要谋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