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大胆!”花如海已近乎暴戾,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
手起刀落,男人的眼光迅速黯淡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溅湿了脚边的黑袍。
底下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叫,哭哭啼啼环抱成一堆看不出形的裸物。
林肃觉得很淦。
人生中第一次鬼压床也就算了,醒来后还见到一群衣不蔽体的怪物,以及一滩从怪物身上绽开的血柱。
鲜血洒在地上的那一刻,林肃本想大吼一声“刀下留人”!
却不想自己的身体软得连口气都难呼出,只能眼睁睁瞪着双眼看着花如海继续走向下一裸物。
微风轻起,冰玉台上的帷幔轻牵,花如海的刀又割开了一条脖子,血液溅在纱幔上晕开一圈绯红。
强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鼻腔,林肃挣扎着起身,忍不住趴在床上呕吐。
这一伸手,就摸到一滩黏腻,散发着同样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肃懵了一瞬,眉头嫌恶地皱起,接着扭头往后望。
偌大的一张圆形白木床,上面满是这种或灰或白的东西。
林肃一时没忍住,终于是“哇——”一口吐了出来。
妈的!
什么肮脏恶心b东西!!
纱幔外突然安静了,只有花如海手里的刀上还挂着几声“啪嗒”。
众人全都惊愕地看向冰床。
那飘飘帷幔下似乎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往常是一般的风姿绰约、潇洒不羁。
裸物们抱得更紧了,有人胡乱吐出几个字:“诈尸。。。。。。诈尸了!”
身边的厂卫们则纷纷拔刀,架上了那人的脖子。
花如海淡定回身,见到这场面也是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冷眼瞥向一旁。
一旁尚在抹泪的税如潮迅速擦了把鼻涕,跌跌撞撞爬过去,颤巍巍地掀开纱幔,探头道:“殿下?”
床上的林肃吐得眼冒金星,又被呛得直咳嗽,一边犯恶心一边唾骂:“我去你妈那个xx,谁他妈这么缺德搞这么恶心。。。。。。”
林肃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他妈缺德东西极有可能是他本人。。。。。。
“殿下?”
不出所料,帘角上那张苦瓜脸瞬间破涕为笑,一把冲上来把他的手放在怀里擦了个干净,放在手上反复摩挲,一抽一抽道:“殿、殿、殿……殿下!您活过来了,花公公!活过来了!人活过来了!不用去请人做法事了……来、来人!传御医!快传御医!”
林肃忍着头晕想抽回手,却没有一点力气。
税如潮直接举起他的手贴在脸上,泪水润湿了整个手掌:“殿下,小潮子有错,没能护住殿下贵体,请殿下责罚!”
林肃微一愣神,在他脸上刮了一把眼泪,脑中嗡嗡直转,“小潮子?税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