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好像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的。
那是因为什么啊?!
赵璟迅速将视线转移到湖面上,额间已经沁出一圈冷汗。
“婚约?”
“咳!我先回去了!”赵璟急忙起身,却被听寒捏住肩膀按了回去。
听寒的眼中满是震惊,“他有婚约?”
“假的,骗你的。”一丝寒凉幽幽钻入筋脉,赵璟两指掐着她的衣袖试图把这寒意撇开,无果。
“望朔……”听寒喃喃念叨着望朔的名字,渐渐想起了什么,“那个女人是玉摘星?”
三年前,月落宫举办了一场比武大会,望朔摘得桂冠,被选为下一任宫主的继承者,同时,江湖上有传闻说宫主将自己的女儿也一并托付给了他。
听寒柳眉微蹙,轻轻松开了赵璟,“我以为……这是谣传。”
她忽然明白过来了,难怪那天晚上他不肯让自己亲他,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听寒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一丝冷淡又戏谑的弧度,她这三年,到底算什么?
赵璟能够体会到她的难过,同样替她感到不值。
像她这样的大门派、大美女,想要提亲的人每天都能踏破门槛,何必为一个傻里傻气的榆木脑袋,白白浪费自己三年的大好时光啊。
出乎意料的,听寒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极为潇洒地笑出了声,但赵璟觉得,这也许是个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片刻后,听寒抬头静静盯着他,仿佛在打量一个神秘又怪异的人,道:“我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赵璟疑道:“什么?”
听寒道:“为什么你好像总是能对所有的事情全都了如指掌?”
抓刺客时是如此,望朔中桃花藓的时候也是如此,柳知薇那一次也是,包括现在,他不仅提到了自己的姑姑,还知晓连她也只是听说过的江湖传闻,甚至根本不怕接触人皮面具。
听寒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壶透明的清酒,暴露得十分彻底。
明明一直都龟缩在太子殿里,一直表现出一副贪生怕死的窝囊样子,可在关键时刻,又总能给人一种洞若观火、运筹帷幄的感觉。
这还是那个只会兴风作浪的风流太子吗?
听她这样问,赵璟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嗨,哪能啊,要真能了如指掌,我还至于被伏猛打成那个衰样?”
听寒沉默了,脑海中,他被带回天沙城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
确实很惨。
“回去吧,我在明敌在暗,待久了不安全。”赵璟起身,伸出手去拉她,听寒慢慢握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多谢。”
赵璟柔柔一笑,“不谢。你手上也还有伤呢,以后做事情不要太冲动,多替自己着想着想。”
听寒淡淡一笑,“这话我觉得送你自己更合适。”
赵璟愣了愣,有些无奈地认领了。
说的没错啊,只要是和沈瑜相关的事情,他就没法再替自己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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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璟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是一片朦胧水雾,香气氤氲。
烛光轻曳,水声窸窣,屏风背后倒影出一袭清瘦的身影,纤长的脖颈微微侧仰,露出一点挺直的脊背,和线条优美的肩头。
听见动静之后,沈瑜缓缓回眸,精致的侧颜搭配清冷的声线,宛如一只勾魂夺魄的妖精一样撩拨人心地道:“老公,你回来啦,我已经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