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嗅着面前苦涩的药香,赌气道:“都这样了你也不肯喂我吗?”
望朔道:“有手,有勺,你可以自己喝,除非你不想治愈。”
摘星莞尔一笑,伸手盖住他的手指,将药一饮而尽,然后从床边拿出手帕,将嘴角的药液擦拭干净。
“治愈不了的。”摘星神情落寞地看了一眼碗底的残留,翻身上了床,“你走吧,在我回心转意之前,离开锦州。”
帷幔落下,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望朔看着手里的药碗,忍住想要将药给带走,送去化验的心情,轻声道:“对不起。”
“摘星,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配不上你。”
“你说得对,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算是个懦夫,我曾经承诺过会永远守护你,是我食言了,真的很对不起。”
摘星静静听着,泪珠已经打湿了锦被。
望朔缓缓走到桌边,把碗放下,对着床幔深深一躬,“望朔,这就离开了。”
话毕,望朔便打开了门扉,甫一开门,脸上便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望朔轻轻擦走了嘴角的血渍,任由那人揪着自己的衣领,在下一记拳头来临之际,抬手挡了下来。
看着那人暴怒的面容,望朔温和道:“师弟,好久不见。”
“别叫我师弟!”贺承坤愤懑地盯着他道:“你早就不是月落宫的人了!哪来的权利让你叫我师弟?!”
“承坤,不得无礼。”一剑眉星目的年青子弟擒住了贺承坤的手,看着望朔温润如玉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师兄!”贺承坤怒喝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朔白将两人拉开,面色依旧是温和儒雅,抬眼问他:“你一定要在摘星的门口打闹吗?”
贺承坤哑了片刻,红着脸收回了拳头。
朔白轻轻弯眼,“月落宫的茶水换新了,去‘新月照花林’坐一坐吧。”
望朔点了点头,朔白便道:“承坤,去泡些不见天过来吧。”
贺承坤道:“要我给他沏茶?我不去!谁爱去谁去!”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等人走后,望朔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的性格。”
朔白则从衣袖里掏出两只白瓶子,拎着晃了晃,“以酒代茶,师兄不介意吧?”
望朔笑道:“你都还当我是师兄,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没想到,月落宫最不近酒色的人,竟然也会喝酒了。”
朔白反问:“你难道还没学会吗?”看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耐人寻味。
不是说,在依靠当别人的面首过日子吗?
虽然他不曾听说过关于面首的事,但不会喝酒怎么混得下去?
望朔默了默,脑海中闪过听寒的样子,“昂,还是老样子。”
一杯倒。
因为只要有酒的地方,都被听寒给挡下来了。
朔白看他唇边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的不解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