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华解释说:“诶,我有必要澄清一下啊,是你先吵醒了猫,猫又跑到我门口来乱叫,间接吵醒了我,我才说要赶你出去的。”
齐成民道:“啊,是啊!我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结果你还真赶啊!”
两人说着又要开吵了,赵璟急忙找补:“他不是还给了你一个治疗失眠症的偏方吗?”
齐成民冷笑:“呵呵,偏方,他那叫什么偏方,每天定时敲你一榔头也算偏方?”
徐若华笑道:“你这失眠症太厉害,除了物理治疗以外,哪里还有别的办法?那榔头又不大,里面还装了我四十八种名贵草药,你要是不要就还给我啊。”
齐成民:“谁说我不要?我就要!”
赵璟看着两人,小声道:“……其、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想问问齐老,在天沙城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接近过你?浑水摸鱼偷走了这印章?”
齐成民转了下眼珠子,实在是没什么印象:“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想得起来啊?”
徐若华嗤笑一声:“呵,记性也不好。”
赵璟无意加入他们的战局,打算等明天两人气消了再分别谈话好了,问道:“刚才那人,他伤哪儿了?”
齐成民想起沈瑜,道:“哦,他是来借药的。”
赵璟愣了愣,“只是……借药?他借了些什么药?”
齐成民道:“都是些很平常的药物,金疮药和麻沸散。”
“剑伤。”
突然,徐若华看着赵璟道:“他手臂上有一处见骨的剑伤,处理得不够好,都泡浮囊了。腰上有一圈碎瓦渣子,被他用内力强行逼了出去,身上还有力竭散的味道,剂量很大。”
齐成民呆若木鸡:“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人明明连一点伤口也没展露出来啊!
徐若华指了指鼻尖,唇角轻弯:“闻出来的。可不要小看了你的鼻子。”
齐成民继续呆住:“闻……闻出来的?”
徐若华冷哼道:“不是说我是江湖骗子吗?怎么样?见识到骗子的厉害了吧?”
齐成民嘴硬:“你瞎说的,我不信。”
赵璟拧紧了眉心。
看来他没骗人,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替我挡碎瓦吗?是出于什么心情才替我挡的呢?
出了门,赵璟又和望朔听寒商议了一下明天的安排,期间,听寒出了一次客栈,外面又传来两道关门声,徐若华的房间里好像又进了一个人,直到快天亮了,这一晚才终于过去。
思索再三,赵璟还是推开了沈瑜的房门。
“滚。”还未关上门,里间便传来沈瑜冰凉的声线。
“让谁滚呢。”
赵璟轻轻笑了,停顿一瞬后道:“你忘记换声了。”
看来是累迷糊了。
也对,昨晚太激烈,力气都用到别的地方去了,哪儿还有劲儿让他这么折腾自己的?
房间里很黑,只有一点月光打下来,赵璟不禁回想起了刚穿过来的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是这么圆,清亮亮的月光打在沈瑜身上,像极了一个披星戴月、照拂万界的神明。而现在,这份月光照在自己身上。
赵璟撩开床幔,对上了一道如同月光般敏锐的视线。沈瑜直勾勾地盯着他,平静而冷淡,却又从中带出一丝温柔。
两人对视片刻后,赵璟笑道:“怎么还没睡?”
沈瑜不说话,只望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赵璟蹲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傻看着我做什么?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沈瑜沉默须臾,道:“不解释。”眨了眨眼,又问:“你来做什么?”
赵璟道:“我不能来吗?怎么?现在连看看你都不行了?”又掐起他一边脸颊问:“为什么不解释?”
不解释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骗我就这么有意思?好歹也要道个歉吧?
沈瑜不反抗,也不回答,只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波光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