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
姑娘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不过碍于挨得近,且听力好,孟锦舒听见后不由得在心里为她拍手点赞。
沈琳却是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他们过去,被沈瑜给拉住,沈瑜低声道:“她们能应付。”沈琳只好就此作罢。
“去你妈的臭婊子!老子弄死你!”这一次厂公也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她们当真是在骂自己,气得当场拔刀。
那最开始替粉衣说话的女子见状,立刻站起来,单手将他的刀给按了回去,笑脸迎人,“大人息怒,舍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多担待。。。。。。”
“担待个屁!”厂公瞪眼,再次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抓紧刀柄,朗声高呼:“来人啊!把她们这群西离探子给我拿下!”
但这女子不知是属什么的,简直力大如牛,轻轻松松就又把他给制住了,即便他不肯退让,刀还是乖乖回了鞘。
厂公震惊于一个女子的力气竟大到如此地步。
“怂什么!”粉衣女子突然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改方才拘谨忸怩的姿态,抬脚就踹在了他胸口处。
但在她的脚落上去之前,有一只脚先她一步把人给踢了出去,踢得厂公在地上滑出数尺距离,最后直直抵在了墙上。
墙角放了一只大木箱子,约有一手臂宽,半人来高,用黑色麻布包裹得密不透风。
“咳咳……”厂公歪歪扭扭地爬起来,撑着墙看着眼前这碧色衣衫的刀客,突然眼珠一转,落在了黑箱子上。当场吓得又一哆嗦坐了回去。
“你是谁手下的厂公?东厂,还是西厂?”
刀客往他靠近,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蹲下来,贴住他的小腿往上比划。
那匕首尖端还有个倒钩,勾住他的一点裤腿,带着裤子慢慢往上离开靴子,露出一段光滑的腿部肌肤。
“西……西厂,我是西厂的。”
其余厂公都被这阵势给慑住了,又看了眼刀客随行的侍从,无人再敢上前多事。
刀尖刺破了裤腿,抵着肉摩挲,厂公瑟瑟发抖,声音都开始打颤:“侠、侠女,侠女,咱们有事好好说,别……别动这东西。”眼神时不时就往那箱子里瞟。
刀客淡然一笑:“看到了?”
厂公点头,又迅速摇头,想了想后,又闭着眼摇头:“没看到!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胆小鬼。”一个旋转的动作,刀客收回匕首,厂公感知到动作,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瞬,那匕首竟然就往他钉了过来!
“咻”的一声,匕首在距离他眼睛不过一寸处立住,在他的太阳穴上刻下了一道口子,厂公能够感觉到有一滴水从眼睛里滚落下来,痒嗖嗖的,像是有蚂蚁在里面爬。
刀客掷地有声地道:“下次再看到人家小姑娘,你得磕三个响头,喊她姑奶奶。”她用匕首拍了拍厂公的脸,“听懂了吗?”
尖钩在肌肤上扎紧又抬起,厂公目不转睛:“听懂了,听懂了……”
刀客垂眼睨着他:“那复述一遍。”
厂公于是道:“下、下次看到小姑娘,我要磕三个响头,叫、叫她姑奶奶。”
刀客扬起嘴角,厂公以为就此作罢了,结果她道:“先照做一遍。”
厂公这才反应过来,她也是个女子,这不是让他只见到刚才那女人才磕头,而是见到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磕头!
“不做?”刀客伸指轻轻抚摸着匕首的刀身,厂公立即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连叫了三声姑奶奶。
做完之后,厂公忐忑地抬头,汗水已经从额角滚到下巴,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但刀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突然对准他的下巴踢了一脚,厂公别过头,刚好能看见箱子里的东西,那处黑布开了个小口,露出部分男人的脸和身子。
木箱中的男人缓缓扭头,一双灰暗的眼睛耷拉着与他对视,厂公禁不住一哆嗦,仿若见到了活死人。
男人又缓缓移开视线,锋利的下颌带动脖子上的筋脉跳动了一下,破烂的衣衫遮不住紧实的上臂,但仔细看却发现,衣衫之下连接着一条与上臂不符的瘦弱的胳膊,上面粘满了某种深黑色的毛。。。。。。
厂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又对着刀客磕了一个:“大人!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小心开罪了您!小的真是罪该万死。。。。。。”
刀客缓缓道:“还没到罪该万死的地步。抬头。”
厂公把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