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街道,绕过巡逻的士兵,我潜伏在阴影当中,一点一点的往着新阿瓦隆城东北边最大的那个建筑物前进。≥那是血色城堡,血色十字军在新阿瓦隆的总部。
现在距离我们的军团围攻新阿瓦隆已经是第四天,这些生者们任然徒劳的坚守在这里,每一天,天灾军团都要在城墙下面留下上千的尸体。
当然,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和我们这些被巫妖王陛下祝福过的死亡骑士不同,生者们需要休息、需要进食、需要缓解他们的心灵的疲劳。在犹如绞肉机的战场上,哪怕是最为坚定的圣光狂信徒们,也会被**和精神上的疲劳压垮。
现在,整个血色十字军的军力,已经有很大一部分放在了前线的战场之上,放在了防御我们天灾军团潮水般的攻势之中。
屠杀了整个海文郡的我们,有着数不清的尸体作为兵力来消耗血色十字军的有生力量。迫于前线的压力,他们不得不让更多的士兵,甚至是城里能够拿得动武器的平民也送上了战场,投入了几乎无止境的消耗战当中。
如果继续僵持下去的话,我们天灾军团破城将这些生者一网打尽就指日可待了,但很明显,现任的血色十字军的统帅。布丽奇特·阿比迪斯并不是没脑子的圣光狂信徒,据情报所知,那位女统帅已经打算放弃这座城,全体通过海上运输撤退了。
想起那些停靠在海边的船只,那只该死的舰队。我就不由的无名火起,3天,在前3天的时候,我们死亡骑士们携带了攻破海文郡的势头,带领着庞大的食尸鬼军队进攻新阿瓦隆。甚至一度就要占领城墙了。
但那支及时回归的舰队,通过海上的火炮覆盖,硬生生的将我们的攻势给击退。当时我正在指挥着我名下的死亡骑士进攻,我手下的一位骑士一度站上了城墙之上。
但在哪满天的炮火之下,我们的不死大军直接被炮火拦腰斩断。对此,为了不让损失太多兵力,大领主达里安·莫格莱尼下令撤退,放弃这一次攻击。而这也让我愤怒不堪,我手下那个登上了城墙的死亡骑士,在孤立无援之后,被那些圣光教徒们给群起而攻,最后陨落。
这是我手下损失的第三个死亡骑士了,那些懦弱的生者,居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让我手下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下属,对于我而言简直是耻辱。
如果是一对一的战死,那是荣耀,但现在,因为一些飘在水上的烂木头居然让我再一次损失了一个下属,这点我怎么也不能接受。然而我并没有等到亲自带队复仇的机会,第二天,我手下的死亡骑士就被征用了,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其他的都被勒令不准在出战。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光棍司令!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大领主阁下并不想将死亡骑士消耗在攻城战中,所以之后的两天战斗,所有的死亡骑士,包括我在内都不再能踏上战场。这让我很无奈,但作为一个士兵,我还是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然而,那个出现在我心底的声音对我说的那些话,却一直让我心烦气躁。在他的诉说中,巫妖王陛下,我们的统治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有着比我们天灾军团还要强大的存在。但这怎么可能?
比我们天灾军团还要强大的存在,这可能吗?我们毁灭了无数的生命,逆转了生死的境界,一切死后的生命,无论他生前如何的强大,死后都归我们所统治,就算是强大的巨龙,死后不也变成了我们军团中的冰霜巨龙么!
我想嘲笑那个声音,当我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冥冥之中似乎真的存在那种凌驾于天灾军团、凌驾于巫妖王陛下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我沉默了,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题,那个声音也没再出现,但我这种逃避的想法无疑是一种背叛,我居然开始怀疑天灾军团、开始怀疑巫妖王陛下的力量。
这是背叛,在这种自我怀疑的煎熬中,我度过了两天的时光。直到我接到凯雷塞斯王子的命令,潜入新阿瓦隆城中,协助之前潜入进去的死亡骑士们执行特殊任务。
直到这时,我才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去逃避那个声音告诉我的事情,去逃避那个可能的真相!
进入城市和先头部队回合很顺利,虽然在最后差点有了暴露的危险,但还是顺利地进入了城市中的据点里和之前嵌入的死亡骑士接了头。
然后,就生了之前的那一幕,因为被俘虏的库尔迪拉,萨萨里安和奥尔巴兹·血毒吵了起来。我打断了他们的争吵,但奥尔巴兹却嘲讽我是一个‘道具’,在他的言语中,我现他似乎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生前的记忆,还对我说我不过只是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似乎了解了一些真相,一些我无法掌控的真相。然后,那个声音又再一次在我内心中出现了,在他的言语中,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就是不肯告诉我。一直都是以时间到了,我就会知道的理由回避我的提问。
我想知道希尔瓦娜斯这个名字我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为什么我似乎在哪里听过戈提克这个名字,还有最主要的是,那个叫做戈提克的人,和我失去的记忆有着很大的联系。
但那个声音都没有告诉我,反而还和我说些别的,最后,他甚至还告诉我,我其实还没有死去,也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像别的死亡骑士那样聆听巫妖王的声音。
这让我更加的混乱了!
我没死?一个活着的死亡骑士,这可能么?我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的内心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破碎。
最后我选择了逃避,我现在是一个士兵,士兵就要去执行士兵该做的事,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完成奥尔巴兹给我的任务,哪怕那个任务看上去是让我去送死一个样。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不去思考那些,那些,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