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其妙听完只觉得晴天霹雳,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而且开颅手术还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是想让她一辈子活在自责当中吗?
医生说开颅手术需要差不多五万,肋骨多处断裂,右腿骨折,体内还有大大小小的损伤,整个治疗期间保守估计差不多要花二十七八万……
而她的钱上次被顾夫人拿走了,如今卡里面只有三十万左右……
钱得全部留着给顾墨铭治伤,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她都认。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整整一天他都没有醒过来。
中午的时候,装修房子的人打来电话,说可以开工了,顾其妙想了想,说:“抱歉,我们暂时不装了,过段时间再联系您好吗?”
那头多亏是顾墨铭的熟人,不然准骂顾其妙一顿。
真的是作死啊,她早上才跟沈宴尘说了要搬出去的……
现在可怎么办?
中午沈宴尘来接她,一直都板着脸,中午回去吃饭之后,他就没有再出门,顾其妙也哪都没去,踌躇着要和他商量商量,可他一直板着脸,她什么也不敢说。
想到顾墨铭晚上得有人照顾,就收拾了一点东西,吃了晚饭,和沈宴尘说了一声要去医院照顾顾墨铭,就离开了。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开车送她。
“大少爷,你不送送小姐啊?这边不好打车。”
沈宴尘从沙发上起身,绷着脸往书房走:“她自找的。”
杨婶叹了一口气,继续收拾。
收拾完了就敲了敲书房的门:“大少爷,我就先回去了。”
里面没有声响,知道大少爷是个爱面子的人,杨婶默了默又说:“大少爷,和小姐吵架了哄哄就行了,女孩子心里就赌那口气,你面子放下来服一下软就没事了。”
杨婶就以为,是两个人吵架了,顾其妙提着包包离家出走了。
杨婶走了之后,沈宴尘才放下手里的笔,闭了闭眼睛,然后站起身,桌上的文件也没收拾,直接走出书房。
推开她的房门,大床上被子平坦的扑着,书桌上还摆着她的画具,床头也有她折起书页的美术鉴赏书籍。
走到床边坐下,环视着这个屋子,还好,残留着她住过的痕迹。
等她搬走了,这个家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了。
靠在床头坐了一夜,烟灰缸慢慢堆积起了烟头,解不了心头的愁,一宿未眠。
在医院的顾其妙亦是如此。
病房很安静,可是躺在陪护床上就是睡不着。
一边担心着顾墨铭,一边又想着沈宴尘,清澈的眸子,望着天花板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起。
医生来给顾墨铭做了简单的检查,就要准备进手术室了。
在手术室外等得很难熬,去楼下缴了今早发来的费用清单。
加起来就有八万了,什么药物、器材、住院费和手术费……
看着银行发来的余额信息,顾其妙叹了一口气,钱还真是不经花。
还说要存钱,眼看有点积蓄了,这会又一穷二白了。
“妙妙。”
正站在大厅发愁,突然听闻有人叫自己,闻声扭头看去,就见方少北走了过来。
“方老师。”
“你哥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楼上走,谁也没看到不远处穿着西装站了许久的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