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似疑惑地看向她,季嫣回过神,伸手将他推开,抓过衾被裹身,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裴玠看了她两眼,就把她捞回了怀里,她刚才的眼神柔和,小混账却绝对不可能对他露出那样的眼神,她恨他还来不及。
心中涌出一股酸楚,裴玠声音低哑道:“把孤当成谁了?”
“奉殊?”
季嫣没说话,也没想到裴玠会这么想。
“罢了,孤今天不想折腾,你乖些,让孤抱着好好睡一觉。”
季嫣一声不吭,裴玠也只抱着她睡觉,不一会,身后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好像真的很累。
昨夜他没有睡吗?季嫣不知道他昨天夜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南蛮向昭国开战,申奚虽告诉她不要担心,但这终归不是件小事,也够裴玠忙碌的了。
季嫣想了许久,也睡下了。
再次醒来,裴玠已经不在了。
季嫣想了想,披上外衣,不出所料在门口看见申奚。
“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申奚顿了顿,道:“有百姓趁乱起义,殿下亲自带兵去镇压了。”
季嫣皱眉:“怎会如此?”
裴玠为人虽不怎么样,但他治理天下很有一套,几乎挑不出错,除了性子稍有些暴戾,为人又喜怒无常。
昭国太平已久,不该孕育出反叛的起义军。
疑点太多,但季嫣想深究也无能为力,她只能问申奚:“皇叔大概要去多久?”
“卑职也不知,快则两三日,慢则三五月。”
这对季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从第二日起,季嫣就被限制了自由,被禁足在了寝殿,哪里也去不了。
申奚只说,这是裴玠的命令,昭国现在很乱,危机四伏,禁足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
一连过去了七日,季嫣感觉到皇宫也不太平,似乎有尖叫声,和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季嫣不可置信地问申奚:“是宫门被攻破了吗?”
申奚摇头:“没事的,公主,很快就过去了。”
的确如申奚所言,外界纷纷扰扰,她的寝宫却如一片净土,如果是宫门被破,她的寝殿也不会像这样安生,但季嫣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她这几日都浑浑噩噩度日。
直到某天夜里,殿门被打开,一道颀长的人影朝她走近。
季嫣近日眠浅,当即就醒了,以为是裴玠回来了,却看到了一张几乎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面孔。
是九皇兄。
裴砚之见她醒了,唇微弯,冰凉的指拨开少女鬓角凌乱的发丝,嗓音清润如泉:“妹妹,皇兄来迟了。”
季嫣眨了眨睫,以为自己仍在梦中,眸色呆滞道:“九皇兄?”
“嗯。”
话音落下,裴砚之就伸手将她抱到怀中。
季嫣怔住,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确定是九皇兄后,她忽地鼻尖一酸,忍不住抱紧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皇兄低声安抚她:“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十三妹。”
季嫣嗯了声,有好多话想说,心中也藏有诸多疑问。